尤念按下开门按钮。
门一开,被阻挡在车外的雨声顷刻间席卷而来,甚至挡住了车门开的声音。
门外陈辰穿了一件墨绿色北极狐冲锋衣,本来年龄就大,这下更显老了。
陈辰皱着眉头走进车里,匆匆扫视车内的人,又摸了摸坐在前排一个人的脉搏,方才放心。
尤念觉得他这梦做的太玄乎了,车外雨大成那副样子,陈辰居然一点都没湿。他周末还和陈辰聊了一下午,那时陈辰收拾的干净清爽,现在再看,胡子拉碴的,有点落魄。不过隔了几天,陈辰就老了十岁。
陈辰也知道自己最近太忙,吃住都在临时办公室,不太注意形象。看着眼前这么个白净人儿,陈辰有点庆幸现在天黑,不想说关于自己形象的话题,只得先发制人:“他们都没事,你怎么样。”
等等,等等等等,大脑有点卡壳。逼仄的空间里,尤念原地转了三圈,只想把陈辰绑了拿皮鞭抽,让他一五一十说清楚,然而体型相差太多,理智也告诉他不能做任何违法之事。不过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要有问必答,于是脱口而出:“I’am fine,and you?”
陈辰:“……”
这人该是快崩溃了,反正现下再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陈辰决定都说清楚,再也不用费脑细胞编故事哄人。不过情况紧急,一时也说不完。当年他可是脑回路完全不够用,花了好些天才反应过来。
陈辰说:“你有问题就问吧,事已至此,再瞒着你没任何好处。”
终于摊牌了!感谢天感谢地!尤念拍了自己脑袋一掌,镇定下来,说:“好吧,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来。首先,他们怎么了?我同事们怎么了?”
他越说越炸毛。
陈辰抬手,示意他冷静,“他们没事,只是双肩火被摘掉了,你现在看不见而已。”
这是什么玩意!尤念继续炸毛:“双肩火?”
陈辰只得解释:“人身上有三朵火,额头和双肩,这个典故你应该知道吧。”
仅仅是听过而已,尤念哭丧着脸,惨叫着:“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
陈辰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我没法一下子就跟你解释个清楚,现在我们还很危险,你得等我们安全出去了,到时候我从头到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都告诉你。”
尤念还能说什么呢,连他也觉得处境危险。这么久过去了,竟然没有一辆车路过。
陈辰又问:“齐麟呢?”
尤念没反应过来,白了一眼:“齐大神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问我我问谁。”又想起来他说的“齐麟”应该是那只同名的小奶狗,潺潺弱弱的一指座椅,“座椅上睡着呢。”
陈辰走过去看齐麟,这下糟糕了,没有勾魂使有胆子摘神兽的火,但摘火的除了勾魂使他也想不出还有谁。他抱起齐麟递给跟过来的尤念,“你还继续带着他,遇到危险可以把他丢出去挡一挡。”
尤念嘴角抽搐,心想自己面对这么个萌物肯定下不去手,到时候磕着了伤着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陈辰便说:“放心大胆的丢,出事算我的。”
开玩笑,神兽再昏也是神兽,刀枪不入,没智商的鬼见到都会不由自主的打颤。不怒自威这个成语就是用来形容神兽的。
尤念只得点头,忽的又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还要消我的记忆。”
想消也没法子啊,不过陈辰不会直接承认:“既然都告诉你了,就不会再用失忆符,否则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尤念觉得陈辰说话太有文化了,满口成语典故的,不愧是当领导的,像是个文学大家,说话太有风范了,当下拼命的点头,陈辰在他心里又高大伟岸起来,都得仰视了。
陈辰绕过尤念就要下车:“先跟我下来。”
“下雨呢!”尤念伸长脖子喊,生怕陈辰听不到又淋了雨,刚才被扰了思绪,忘记他从外面进来还浑身干燥的事实了,“等我拿把伞!”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伞在他背包里。
雨声嘈杂,吵得人心烦意乱,陈辰没听见他的话,径直下了车。
尤念背着包拿着伞抱着狗站在车门前,发现不对劲,外面的雨下成这样,车内竟然没溅到一滴水,窗户上的雨帘像不透明的布,却没得一丝水汽。尤念小心的把拿伞的那只手伸出去,大雨降到伞上和手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雨是假的,真的不能再真的那种假。
陈辰见尤念迟疑,便把他从车上拽下来。这种事说了没用看了也没用,非得亲身经历一番才行。
事实永远都能证明,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尤念做好了被雨击打的准备,然而却什么事都没有,愣了。
“假的,这里天气一直不好,今天算咱们倒霉,遇到个大雨天。”陈辰一边说,一边打开腰包。
尤念好奇的伸头看,满满一包的黄纸,分门别类的排列整齐,但他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好区别,看起来都一个模样。
陈辰抽出其中几张像是不常用的,一一展开,至少有十张,每张上面都有朱砂画的符,纹路看起来大同小异,实际上还是天差地别的。
尤念满脑袋的问好,就差画个问号牌举着了:“这又是什么高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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