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鲸看得出来齐云至情绪有些低落,齐家人听了,来疗养院的次数频繁了一些,许鲸好几次都撞上了他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齐云至的家人认为许鲸拐跑了他,越发喜欢给许鲸脸色看。齐云至严肃警告了他们两三次,他们才收敛一些。
为此,齐云至过年的时候推说有事,没有去老宅吃年夜饭,只是下午的时候去坐了坐。齐老爷子已经有些糊涂,下午见过齐云至,晚上都没意识到最疼爱的孙子没过来跟他们一起吃团年饭。
齐家人大为震惊,为此专门开着飞车过来齐云至家,让他过去吃年夜饭。齐云至现在身份今非昔比,不给面子齐家人也奈何不了。这一刻,齐家人的高傲全放下了,只能客客气气地请齐云至回家。齐云至带上许鲸,一家人也不敢说什么。
齐云至的大伯母倒是在背后说了一句齐云至翅膀硬了,看不上这个家,以后老爷子去了情况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齐大伯越发烦躁,低声怒道:“既然你们都知道现在已经都得罪不起他,为什么还要去得罪他?”
大伯母一噎,“谁故意得罪他了?就多看了那乡下来的野小子几眼,谁知道他会发脾气?”
“行了行了,以前的事儿不要提,以后都收紧点皮!齐家出一个出息的人不容易,以后对上他能忍让就忍忍,不能忍就躲着点吧。你也听到了,老爷子也就这么一两年的时间,要是彻底把他得罪了,老爷子一去,情况怎么样还不好说。”
大伯母叹气,压低声音道,“唉,谁知道他能有今天。”
“早就跟你说了,他的精神力和水元素亲和力都不低,当初我在他父母去世的时候想让他过继过来,你又不肯,嫌他丧门星。”
“嗨,这事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合着你就不嫌?你可别忘了,小叔子他们会遭到刺杀就是因为齐云至天赋好,人家不想他成长起来!你想想,要是把他过继到咱们家,刺杀再来几次,你我还要不要命了!一双儿女还要不要命了?”
大伯伸手抹了把脸,“行了,事情就这样吧,当时对他没恩,现在也不怪他跟我们不亲。好在他也没有对外宣布跟我们断绝关系的势头,我们低调一点,跟在他背后准没错。”
说着他转出去外面看了看,见没人,回来压低声音跟大伯母说道:“断绝关系倒不至于,但我听说他可能有分家的念头,趁老爷子还在,我们占着主动权,可要多打算打算。还有云瑶的婚事,她年纪也大了,现在有个能干的兄弟做靠山,你多催催她,别不当回事。”
“怎么没催,我一天催三次,要她听才行啊。”说到这里大伯母气闷,“都是一帮讨债的,半点没人齐云至能干,要是有他一分半分,我们哪用得着这么愁?”
“得,马后炮就不说了,儿女没机会,我们还是盼孙辈吧。这些话你别跟几个小的说,尤其我那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提前漏了口风,以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
“这还用你交代?你放心,不该说的我半个字都不会漏出去。”
齐云至并不在意齐家这一帮人的小算盘,年初二他和许鲸动身回长江中上游综合服务中心。
算起来,两人已经两年没有到这地方。上一次来的时候,许鲸是个不到一米四的小矮子,齐云至浑浑噩噩,整个人都不怎么清醒。
许鲸那时候觉得长江中上游综合服务中心繁华极了,跟仁源生活区截然不同。
仁源生活区的人们有辆自行车已称得上日子好过,这里绝大部分人都能骑上自行车,他们不仅有自行车,汽车也不算稀罕,天空中还有少量飞车飞来飞去。
人行道,自行车道,机动车道及天空中的飞车道井然有序,人多得让许鲸有些惊。
许鲸那时候第一次来,既惊奇又愤怒,还夹着一丝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的胆怯。他最后跟许家大吵了一架,签下一满十四岁,拥有立户的能力后就单独立户的协议,然后匆忙离去。
从那时起,许家就再没管过他,他们可能听说他回了仁源生活区,也可能没有,但再没给过梁国涛家寄过钱,权当没有许鲸这个人存在。
许鲸不是真正的小孩,对这世父母的作为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不过从那时候起,他对这世父母彻底死了心,别说联系,就许盛禾这个名字他都不想要,他已经打定主意,立户的时候,他就把姓名改回许鲸,用回上一世的名字。
齐云至打量着他的神色,问:“我们是直接去许家还是找个地方先住着?要么先顺便找人打听一下许家现在的状况?”
许鲸嘲讽一笑,“去许家干什么?去了说不定也要被赶出来,我们还是找地方住吧,先收集资料,我不想打没准备的仗。”
齐云至揽着他的肩,将他半拉到自己怀里,问:“心情不好?”
许鲸深吸一口气,点头承认,“我一想到这一世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掉到河里淹死了,再没醒来的机会,就觉得气愤。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因为面子问题就把自己智力不正常的小孩送到乡下,不闻不问?因为是大城市,又不是没有相关的特殊学校和机构,哪里就要做得这么绝?”
“我有时候会想,他们是不是期盼我能在乡下悄无声息的死去,那样就能把他们的污点彻底抹除。他们也不必心惊胆颤,担心我以后成年后没有生活能力,一直赖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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