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摸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动神力了,当初你许下承诺永世为凡人尝遍疾苦再不用神力,否则就遭天谴不得好死。”
我要崩溃了:“就如观法给了我一丁点的法力,我变成了林青的样子杀鸡丁,这么点小破事烦到现在?”
“不是不是。”他说,“应该不是这件事情。”
我忽然想到那天在院子后面变态男女企图放妖兽虐待我,结果我一回头他们已经四分五裂了,如观法不能出来,那肯定就是我自己……
“卧槽,”我说。
天谴听上去有点点吓人,但是看皇叔很淡定的样子,我觉得肯定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我以前还是很厉害很叛逆的神仙!无所畏惧的!
果然他说:“怕什么,天塌地陷有神仙顶着,京城有我在,没关系的。”
我安心了,又感觉有点不对劲:“这里还有神仙?”
他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神不就是北边的那位吗?”
我懵了,我和我的小情人一句话都还没好好说过他就要去送死了。
我仿佛一个愁绪满肠情窦初开的少女,扭捏着盘算:“你说,我现在还能见他吗?”
皇叔有些惊讶:“你应该不记得他。”
我点头:“以前的不记得,但是我觉得我哪怕失忆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见到他还是会一见钟情。”
我执意要走,皇叔留不住我,常天云自愿陪着我送死,我难得仁义一回,把他打晕了又拖回去。
越往北走越惨不忍睹,热闹的村庄荒无一人,只剩饿得骨瘦如柴的老狗趴在水缸旁呜咽,大漠的风卷起尘沙,坍塌的矮墙下蜿蜒着干涸血迹,死寂的街道上残留了一只破烂的孩童小鞋。
我住进了小鸡烧饼店,看着行乞的老人三三两两坐在路边,含糊不清地念叨:“行行好吧……只能吃人了……”
这算个什么事呢,我想,天道真不是个好东西,神仙的纠葛却要降罪于无辜百姓,怪不得皇叔说我以前老想着把天给捅个窟窿。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如观法静静坐在我床头,他的双眸漆黑,面容依旧俊美无双,长袍上还有未化的雪。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猛地一伸手把他摔在床板上,他微微吃痛的皱眉,额前蓝玉晃了晃。
我早已分不清是否在仍在梦中。
“你还知道来找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口就讲这种东西,明明我有千百句情话要说。
他别开脸,不看我:“天谴我会替你挡。”
我一下子就火了:“你替我挡?你是我什么人啊!如观法!”
他也生气了,翻身压住我三两下扯了我衣服,好哇,现在不装小朋友了力气大了,我挣扎不开,冰凉的手按着我后腰,他的吻从颈脖向下,我一阵战栗。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下的禁锢,我强行出来只能维持孩童模样。”
“那现在呢?”
他没说话。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回他怕是没留后路了吧。
撕裂的剧痛疼得我咬牙切齿,我们才刚刚重逢就要忍受无尽分离的苦痛,我干脆回过身搂住他,什么都不去想,自欺欺人地只顾抵死缠绵。
记不清做了几次,浑身酸软无力,眼睛也不想睁开,他最后在我眼角吻了吻,转身离去。
我忘了你多久呢。
独自在雪山深处的你,孤独吗。
天边翻滚的黑云不知何时消散的。
自第一滴雨落下之后很多年,村庄渐渐有了人烟。
我躺在长椅上哼着曲儿摇晃,叫不出名字的花被风吹得落了我一脸,香倒是挺香的。随手拿了话本摊在脸上又立刻被人揭掉,我眯着眼,刺目的阳光把枝丫都染金了。
“爷爷!去钓鱼嘛!”几个戴着斗笠的孩童嘻嘻哈哈来拉我手。
“话本还给我!谁是你爷爷!哥哥我貌美如花!”
“老爷爷啊胡子一大把!”
我根本没有胡子嘛,要不是我有点跑不动我肯定拿鞋底抽死这群小兔崽子。
想当年我上蹿下跳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唉,岁月啊……”我不由得感叹。
“岁月怎么了?”身后有人问。
我回过头看,眯着眼睛看不清,只见这人穿着白衣:“呦,美人啊,看着有些眼熟。”
他弯下腰吻了吻我的额头,世界重新清晰起来,我神志清明如沐春风,舒服得简直要哼哼,低头看看自己光洁滑嫩的双手,一点皱纹都没啦。
“妖,妖怪……”
我回头,看到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小孩目瞪口呆地瞪着我们,我得意得不得了的:“我们可是神仙!”
他吓得怪叫着跑掉了。
如观法搂着我的腰往身前带了带:“别看他,看我。”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这不会是梦吧?你是不是又编了个什么幻境来蒙我?”
“没有。”他很冷酷。
我拍了拍他:“能让我返老还童不早点帮帮我,我还以为等我老死了你都不会回来。”
“你以前说过,我要是死了你绝不独活。”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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