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回事?
我不露痕迹地朝敬沭那儿看了一眼,却见他事不关己地坐在那儿看戏。
我回过头来看衙役们,他们均是一脸疑惑加恐惧地盯着两个晕倒的人看。
衙役乙:“莫非……真的有妖怪?”
衙役甲:“我看也不尽然吧,若是妖怪这两人早该丧命了,他们如今呼吸平稳倒像是睡着了。”
这衙役甲观察的倒仔细。我问他:“你叫什么?”
衙役甲“诶”了一声,抬头看我,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点点头,他松开自己拉着的人,冲我抱拳,“小人姓张,单名尚。”
我点点头,“这两人的伤,实不相瞒,我干的。”
几个衙役震惊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指着时缘放我下来的地方,“他们本来在哪儿躺着,我去叫他们,但没叫醒,就想着把他们先弄下来,结果刚拖到坡上,一个手滑他们自己滚了下来了。”
衙役们无语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哪来的勇气去搬这两块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张尚哈哈一笑之后,就发现了一件事,“这两人这么摔都没醒?”
我收起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你也发现了。”
四个衙役的面面相觑,忽然感觉背后发凉,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怕了,才急匆匆地丢下这两人跑回县城。我心里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们不再说话,搬起两人就跑。
回到衙门后,张尚找了个大夫,但查了半天,除了一身的磕磕碰碰,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
敬沭也跟到了衙门,他看时机差不多了,便解开了这两人的咒。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悠悠转醒,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我这是……”
“你在山上晕倒了,本官看见了,就找了几个衙役把你搬回来。”
一人要起身,结果脸色大变,才抬了个屁股又坐了回去,捂着腰叫了起来,“我这腰……怎么……”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那什么,出了点意外,把你们摔了几下。”
这两人和大夫一脸懵,几个衙役则是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我抛开手帕,正了正色,问道:“你们路上遇到了什么,怎么在山上晕倒了。”
一人挠挠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额……好像也没遇见什么,在土地庙和大人分别后我们就直接走了,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晕的?”
我问:“还记得自己出了土地庙后,走了哪些地方吗?”
那人又低头想了想,道:“我们就沿着那条路走,怎么也走了两三里了吧,对吧。”他捅了捅旁边那人,那人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还记得我们经过了那株香樟树……”
我脸上挂起一抹微笑。看来他俩的记忆是真的被换了。
衙役乙悄悄凑到我旁边,“大人,他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我看不出来吗。”
我清了清嗓子,“既然两位也说不出什么来,那就先回家去吧,回家养养伤。”
张尚去送大夫他们,我坐在桌案前,叹了口气。
一直就没走的敬沭站到我旁边,“怎么了,又唉声叹气的,你不是安全了嘛。”
我撑着脑袋,如今堂上还有其他凡人,我不能直接开口回答他,只好传音给他,“没什么,就是觉得做凡人真累。”
敬沭嗤笑一声,“不然怎么叫渡劫。”
“也对。”
沉默了一会儿,张尚回来了。
“大人,此事……”我没等他说下去就打断了他,“张尚,离这儿最近的修仙宗派是哪个?”
张尚愣了一下,“是云华宗,不过云华宗离本地也有五六天的路程。大人,小人觉得此事未必是妖物所为。”
我一挑眉,“是吗,你是觉得那些江湖门派有人能做到凭空消失。”
张尚:“说不定是刘老汉眼花也说不定。”
“眼花到想举家出逃?”我勾唇。这张尚看来不相信仙门啊。
“也许他是看到什么恶人……”
“张尚。”我这一声虽然挺响的,但其实在别人听起来这一声毫无威慑力,声里声外都透露着我的无奈。
我依旧是笑眯眯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这笑不达眼底。这张尚到底什么毛病,他大人我只是想找个道士怎么了!
“大人……”
“张尚,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如此不信仙门。”
张尚沉默了。
县丞看那我俩气氛越来越不好,出来打圆场,“大人,咱这儿有家人信道,张尚刚上任那会儿,他家闺女得了病昏迷了,家里人不知道以为有妖物作怪了,去请道士驱邪,偏生请来的是个假道士,不仅骗走了人家家里的财产,还错过了治疗时间,断送了一条人命。”
我听后气得笑出了声,“你因一个假道士否认所有修道人,你是上天派来搞笑的吧,”我顿了顿,接着道:“张尚,不管你原来经历了什么让你现在这么排斥仙门,此次你听我的,去云华宗请个道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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