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说道:
“那日已经除了它咒印了,眼下没什么问题,在后山呢。近几日那边正忙着修整,过一段时间去吧,你带我一起去。”
祝玄一挑眉,心道这话说的窝心。
距离上次大雪天才过了两三月,山中积雪融的慢,空气还带着凉意,祝玄没坐一会儿就嚷嚷着冷,回屋路上还被柳青元和竹青逮住说教了一通,那人还是照旧笑眯眯地接受这两人的带着疼爱的管教,喻生在一旁看着不知觉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祝玄忽然扭头对他笑道:
“你的眼睛倒是好看的很。”
“这都哪儿跟哪儿?”喻生脸一僵,笑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因为我自己想骑鸟儿……
就……
☆、第 6 章
祝玄有近一月的时间,被扣在自己屋子和院外枣大点的地方,伤好后有三月有余的时间,没有了出去闹腾的兴致,整日催促着喻生练剑,自己还要戳在一旁看着。
梅三千先一步离开了天门山,柳青元也在一月后离开前往了东海,竹青还担心没有了这二人在,祝玄恐怕又是要翻了天了,于是便一大早赶了过去。
喻生在亭中端坐,祝玄身上盖了件披风,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侧着头。
一把龙吟剑在空中静立,轻缓柔和地散着灵光,喻生双目紧闭,面色平静。柳青元在的那一两个月,都会来亲自教导喻生。他的资质并不差,甚至因为性子沉稳心无旁骛,竟然比当年的祝玄还要好几分。
半年多时间里,他也逐渐明白过来,当日看到的祝玄演示的剑法,虽说被这人改的花里胡哨的,但却是第一式。第一式剑法虽看着平平无奇,实际意在通过练习达到能与手中长剑通意之能,不然任你把剑抱上千万年,这还是个没有灵性的摆设。
剑是活的。喻生想到。
他闭目凝神间,内府中意识形散神不散,直到他努力将自己的意识形神凝聚在内府中时,眼前竟然出奇地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眼前像是一片广袤天地,脚下流水平静,他一步踏上去就是一朵涟漪,抬头是看不尽的白,不是苍白,是有些刺目的光。他有些疑惑地想到:“师兄当年也会见到这样的地方吗?或是因人而异?”
喻生想到这里,就有些恍惚了,一时脚下控制不住的向前走去,每一步迈出去,他所见的世界便天地色变一番。他茫然在这处走了许久,这里也从无尽之境逐渐有了形态,喻生抬眼看去,天地连成一线落在远处,周围山峦起伏层叠,流水九曲回环,但山沉寂,流水更无声。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再一转身时,又惊恐地发觉,山水不复,天幕流云如同被疾风带着,迅速消失不见,远处的苍穹之上,像是皲裂的干涸的土地一般,正往下泄着几道天光。喻生一顿,心里觉得有些难以忍受的压抑窒息感。
待他再一低头时,便惊恐的发现,脚下的大地正在缓缓地裂开一道道裂缝,草木迅速枯萎下去成了死灰状。这样的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有人正在跑着,像是在乱窜逃命,身后还尾随了一种怪物,全身上下像是被活扒了皮肉,露出血淋淋的肉和经脉。
这是北荒才有的妖异,食人骨血,吸髓食肉。
他似乎又回到了北荒,无比真切。一瞬间险些忘了自己如今身在平宁安稳的天门山。
竹青过来的时候,觉得院中寂静的有些让他心里发毛,贴合在悬崖峭壁上的长廊还没走完,就有些心急难耐地闪身到了院中。
他站定后转身发现,喻生正端坐凝神,祝玄却歪道在竹椅上修身养性,立马脸上挂上了点怒气,准备发作的时候,才惊恐地发觉,这二人似乎都有些不对劲儿。
喻生的意识似乎有些涣散,眉头微蹙露了点痛苦之色,灵台不清,眉心泛着污浊之气,隐隐生了凶戾气。竹青没有耽误,直接上前一手拍上喻生的后背,将灵力化作滔天巨浪般凶狠地注入喻生的经络,低声道:
“凝神!”
远在六合外的喻生恍然听到这一声宛如当头棒喝,头痛欲裂间发觉周身一切正在迅速消散,随后全身一震,脑子\"嗡“一声后,缓缓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吐了出来,眼前这才清明起来。
竹青吓得脸都白了,在喻生背后的手都未曾放下,焦急道:
“怎么回事?什么事影响你了?”
喻生抹了一把血,摇摇头没有说话。
祝玄说好陪着喻生,自己却不知觉睡了过去,这场变故从头到尾走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眼皮,一看喻生和竹青一脸菜色,顿时一个激灵:
“怎么了?”
喻生已经缓过来了,竹青便小心地松了手,一看祝玄心里又担忧起来。
祝玄面色苍白,像是没见过阳光那般病态的白,这样一来便显得眉目极黑。竹青一个头两个大,这边一个岔气的,这边一个久病留疾的。他重重地呼了口气道:
“没多大事,一时偏离了。倒是你,你怎么了?我不过几日没来,就成了这样了?”
祝玄一脸茫然,以为竹青在责怪自己偷懒,没给竹青护法,便站起身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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