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羽看向淳于夜来,后者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视他。
你也觉得不对劲?慕如羽微一偏头。
淳于夜来轻轻点点头。
忽然间,前方像是有什么震动整个村子的大事,男女老少听到了响动,都或急或徐地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不关你们的事,这等伤风败俗的窗外事,你们不去看也罢,好好背书。”远处学堂里传来教书先生的训斥声。
哦?伤风败俗的事。
慕如羽将听到的与两人一讲,三个人也没商议,就不约而同地跟着那些人走去。
溪水虽不深,流速却急,隆隆之声从不远处传来,前方是个瀑布。
溪边聚集了不少村民,包围圈的中心是一个被缚住双手的女子。老远就传来那个女子的叫骂声。
“不公平!不公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这话里的意思倒是稀奇,是不公平,而不是救命。
三人在包围圈外挑了个位置,袖手在旁边旁观。
女子,“不能只绑我,凭什么!”
“臭娘们手都被绑上了,怎么还这么不老实。你自己做的缺德事,还拿出来嚷嚷要不要脸了?”
女子,“你们这帮混蛋,老娘死可不怕,但现在只抓我,不公平!”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是谁偷了汉子?还叫嚷着公平,要不要脸啊。”
女子,“你们懂个屁。我和阿郎从小金梅竹马,是那个姓曹的强抢我做他的妻子,还把阿郎打了一顿。当年我求你们主持公道,你们特么的谁站出来了!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如今又要来杀我!”
“这些东西口说无凭,谁知道了。快快快,随便审一审,好推到水里去了。”
女子,“口说无凭。那你把阿郎和那个姓曹的都找来,我们对质一番如何?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坐下的,阿郎呢,把阿郎找来。”
“傻婆娘,你怎么还不懂,你的阿郎早就已经跑掉了。”
“是啊,苦命的鸳鸯是一对,但这水里的水鬼就只有你一个了!”
女子,“不,不公平,凭什么!救命,救命啊!”
那些村民已经把一个一人高的大竹筒抬了过来,要将那女子塞到竹筒里面去。
“这,滥用私刑!”舒弋瞪大眼,轻声说道。
“但那女子如若死了,若没有人为她告到上一级官府。那么这些人动用私刑的行为,就不会被人追究。”淳于夜来言道。
慕如羽补充道:“其实在乡间,滥用私刑的现象并不少见,打着惩恶扬善的名头,行着作奸犯科的事。”
舒弋道:“那怎么行,这里水流这么急,那竹筒在水里一滚,那姑娘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慕如羽明了他的意思,言道:“救人,问题是怎么救。”
若是他们现在硬闯那个包围圈,很显然,若不在他们眼前飞身而走,那么要被这群村民追着跑,可若是他们飞身而走……
诶,为何不动用术法呢?这一代本就有邪术师出没,飞天遁地应该并不稀奇。怕被人见着泄露身份?把脸一蒙不就行了,便是记得他们的形貌,报到官府里,不就是自找没趣么。
慕如羽嘴角牵了牵,在盛京里谨慎惯了,如今到了外面反而放不开手脚了。
慕如羽将计策与他二人一说,舒弋心急救人,自是一口答应,不就是带着个姑娘嘛。
见那头,一人高的竹筒将要被推入水中,蒙着面的舒弋凌空掠去,一手抓向那竹筒上沿。竹筒一侧触水,一侧方方触及舒弋的掌心,霎时,奔流的溪水凝滞,升腾起巨掌一般的波涛。
便是在这异端闪现的霎那,慕如羽五指收拢,无声拈诀,四面八方的劲风齐齐朝那仿若将舒弋拢在中心的水浪涌去。却是下一刻,舒弋不见了,那些村民也不见了,劲风相撞发出空洞的隆隆声。
中计了!他们已经落入了一个幻境中。
左手仍传来实实在在的温度和力度,淳于夜来从舒弋离开他们的那刻便握住了慕如羽的手。
此时,慕如羽牢牢地回握他。
“幸好。”
幻境没能分离牵手的两人。
前方的景象变化,一条道路出现在眼前。
淳于夜来询问地看着慕如羽,慕如羽点点头,两个人便牵着手往那条小路上走去。
道路的尽头,视野开阔起来,一座竹屋立在竹林中的一方空地上,有个年轻人正在屋前侍弄花卉。
他听到有人前来的声音,便直起身看向慕淳二人。
这个人脸色带着病态的白,身形挺拔却很瘦削,气质上带着些老城,但仍能看得出来还十分年轻。
“陌黎?”慕如羽开口问。
陌黎似乎许久都没有听人这么称呼他了,他闻言,不算明显地笑了笑,却并不回答,转而问道:“请问高人是从何处来的?”
慕如羽,“赵捕快没有同你说吗?”
陌黎听他反问,倒也不显得生气,言道:“我是会将一些讯息传递给赵捕头,不过,其余的事我们并不会多言。”
听他这么一说,慕如羽倒是觉得赵毅与这陌黎感情真是不错,都这个时候了,陌黎言里言外都要把他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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