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黎问道:“淳于公子,关于你自己是否是有什么传说?”
“为何这么问?”淳于夜来不解。
陌黎,“因为有时候邪术师相信的东西很奇怪,比如传言何时何地何种天气出生的男童的童子尿有助于提升法力,便真的有邪术师寻了来喝下去。古质堂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在何处,却想找你出来,是不是有点像……”他忽然觉得方才举的例子不太恰当,便不再说下去。
淳于夜来听完,却觉得不无道理。
淳于夜来,“陌公子,你那里还有这幅画像吗?”
“嗯,还在。”
这里确实是陌黎的一处住处,他转身回书房里搜寻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取出来一副画轴。
淳于夜来展开一看,画上描绘的脸庞确实与他很像,可又有些不同,画像讲究整体的气势,可是这画中人的整体却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和谐感,像是,像是有人续笔,即出自两个人之手。
慕如羽也在一旁看着画卷,没有出声。
淳于夜来知晓,他的父王自小让他跟随白桦先生学医,一来是想让他练就一门本事,二来,兴许也是更重要的,便是让他远离权利纷争,平安长大。是以,王府之中存有的是他到十二岁时的画像,之后便没有再请画师画过像。画像中人的面貌兴许比如今弱冠之年的他还大上几岁,更莫论与十二岁时的他相比了。那么这个画像不是从王府流出去的,却是从哪里来的。
淳于夜来心中疑惑,略抬头,看向慕如羽,却觉得他的目光有些深沉。
慕如羽对陌黎言道:“陌公子,这幅画像可否让我们带走?”
陌黎,“自然可以。”
慕如羽又道:“揪出古质堂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还请陌公子先归还与我们同来的那个少年。”
陌黎听出,他们是想先离开这里,便也不阻拦,应到:“出了这个幻境,你们便能见到他。”
慕如羽,“如何再与你联络?”
陌黎略想了想,言道:“阁下若使用归雀的话,只要它飞入北麓峰的林子,我便能察觉到。”
慕如羽在他面前已动过手,会法术这件事对方已知道,便不打哑谜了。
慕如羽,“如此便好。”
慕如羽正想牵着淳于夜来离开,淳于夜来又问道:“你还能撑多久?”
问的是,陌黎体质特殊,作为一个半活鬼降,还需要多久便需去吸取魂力。
陌黎答:“还有好一阵子。”
淳于夜来点了点头,“那便好。”
从方才淳于夜来的右手不明一抖开始,他的脸色便一直不好。他与慕如羽携手走在山道上,不由得往他肩上靠,慕如羽便将他搂过来一些,问:“怎么啦?”他摇了摇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先前突如而来的情绪是怎么了,因那股情绪带来的浑身无力又是怎么了,他只能解释,歇一歇便好吧。
当他们再次见到舒弋的时候,舒弋正蹲在山道边生闷气。他用树枝拨弄着几棵野草,脸上有些气鼓鼓地发红,倒真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郎了。
淳于夜来觉得有些新奇,蹲下身问:“你怎么啦?”
舒弋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淳于夜来便也不做声。之后,他言道:“打架打输了。”
慕如羽没忍住笑,嘴角牵了牵。
舒弋说了第一句,就像打开了一点堤坝,心里的牢骚便像流出的水一般倒了出来:“我光顾着应对那些水浪了,还以为谁会斫冰之术,其实还是幻境,没想到是那个姑娘……”
那些村民是原先黑衣帮的人,他们三人在溪边看到的场景是他们演的一场戏,为的便是分散他们三人的注意力,引开能够破除幻术的舒弋。用幻境对付舒弋自然不是后招,真正的后招是那些村民,或称黑衣帮的邪术师。
淳于夜来听舒弋说完,言道:“那现在你可知晓整件事了?”
舒弋点点头,“嗯。”
“那么我们三人都安然无恙,且还和陌黎达成了协议,是否可说是有得无失?”淳于夜来看着他问道。
“嗯,”舒弋又点点头。
淳于夜来,“那么就记着这件事带来的教训,不要总是苛责自己的疏忽,谨慎机敏可以力挽狂澜,郁闷生气却不能。”
舒弋仿佛想通了一点。
淳于夜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走啦,我都快饿死了,下山吃饭去。”
“嗯!”舒弋答应到。
用罢了午饭,舒弋回了自己房间,慕淳二人这几日来难得舒心地吃了一顿,此时坐在房里的太师椅上,根本不想动。
淳于夜来忽问道:“赵毅在哪?”
慕如羽摇了摇头,言道:“不知道,不过应当无事,以陌黎和他的交情。”
淳于夜来会意。
慕如羽带着一点笑,目色温柔地看着他:“你方才教舒弋那小子的话,我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夸我。”
淳于夜来并不否认,不过也不想直白承认,转而言道:“舒弋年纪轻轻就成为尊长,看来修法之路一路顺遂,走得太顺的人遇到一些挫折,可能会钻牛角尖。学着看开不那么紧要的事,把力气花在紧要的事上,对他会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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