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花一年到头都不喝一次酒,所以决门人也是刚知道他醉一次原来能要了别人半条老命。比如此时此刻,林问沥每次被他拽到怀里之后都要突如其来的被拳脚相加,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吓得哭爹喊娘了。
沈问澜实在不是很能理解,白问花从小酒力不胜,第一次喝过酒之后第二天难受的要死,从此指天发誓绝对不碰酒。他确实从此也没碰过酒了,然而白日见他还是好汉一条,怎么傍晚就醉成个浑身酒味的酒徒腥客回山上来了?
但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沈问澜一跟他说话,他就只会嘿嘿嘿傻乐。
最后沈问澜放弃了,弹了一下白问花脑瓜,骂他一句:“傻逼。”
骂了他就又哭了,哭着把林问沥拽过来揍,也不知道泄的什么愤。
“那不要脸的东西!”白山月看见他这样,自然是想到了刘归望干了什么好事,劈头盖脸的就把他骂了一顿,“肯定是他做什么了!是不是他纳妾了!?”
白问花哪知道她说什么,有人醉了是骂人,有人醉了是唱歌,有人醉了是睡觉,白问花一醉,那点常年埋着的情绪一股脑全涌上来了,整个人都玻璃心得不行,不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就哭,哭得像个没了父母的孩子。
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还边哭边打人,不打别人,就揪着林问沥打,打得这决门二把手嗷嗷直叫,满屋子跑。
白问花见他跑就追,追的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
百花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闹得喜静的沈问澜心烦的不行,要是凝风还在手,肯定要把这两个活宝给抽下山去。
“这他娘是喝了多少?!”沈问澜脸上有点挂不住,“那刘归望是把他休了不成!?”
“不能吧。”季为客坐在他旁边道,“刘归望干不出这事儿啊?”
沈问澜自然也知道不可能,但他也想不出能让白问花借酒浇愁浇成这副爹娘不认的原因。
落阳甫一落下,百花宫紧闭的门就被人拉开了。来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个熊。刚拉开门迈进来一只脚,就被这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酒味给熏着了,赶紧捂住了鼻子走了进来,冲着白问花就来了。
这人没忍住骂了出来:“他妈怎么还喝酒了!?!”
此人正是刘归望,沈问澜听了没好气的回答:“你自己问他!?!你自己把人气成这样还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的错啊!?”刘归望也没好气,“我还很委屈啊,他生的这是哪门子气!?”
“刘归望。”沈问澜虽不知道原委,还是悠悠道,“不管是不是你的错,总之就是你的错。”
刘归望:“……”
“管他有没有错,反正肯定都是你的错。”沈问澜道,“谁让你喜欢他。”
刘归望没词了。
他五味杂陈的看了一眼扒着白山月哭得眼睛都睁不开的白问花,脑子很乱。
白山月看见他朝这边看,瞪了他一眼,护住了白问花不给他看,怒道:“你说!你干什么了!?是不是你要纳小妾!?”
“???谁纳小妾??”刘归望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纳小妾??”
“就是你!不是你他为什么喝成这样!?”白山月气愤道,“你说!你没纳小妾你干什么了!?”
刘归望:“……是这样的。”
他面对着一众人指责的目光,幽幽道:“今天,有弟子给我下药,我差点没死在山庄里。但是他们下药的时候被问花发现了,他就把这群弟子揍了一顿。”
“之后,我好声好气叫他别生气了,他就不知道哪来的脾气,自己甩袖走了。”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决门。
沈问澜沉默良久,“……就这样?”
“……就这样。”
白山月不信,“你没纳小妾??”
“没有!”刘归望对这猜测简直又好笑又无奈,“我上哪纳小妾去!?”
他这道声音大了些,众人还没反驳,正扒着白山月哭得死去活来的白问花突然颤了一下,蹭的爬了起来,哭声停了,一双迷离的眼睛突然死死的盯着他。
刘归望让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后蹭了一步。
白问花此刻哭得双眼通红,面颊泛着醉酒的红晕,泪痕还留在上面。又闹了大半天,衣服都乱糟糟的,露出平日里别人看不到的锁骨来。
刘归望让这么一个与平日判若两人的白问花一盯,愣是被盯得走不动路,还有点腿软。
周遭又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想看看一个下午闹成这样的白问花究竟是会像揍林问沥一样打他还是会像看见沈问澜一样傻乐半天。
白问花伸出手,已经醉的眼前都看不清东西了,抓了半天才抓住他手腕。抓住之后,嘿嘿一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问他:“你来找我啦?”
“……来了。”
“你怎么这么慢呀?”白问花晃着手,喝了酒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鼻音,沙哑道,“我等了你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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