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花让他给说得笑了:“……我不记得了……”
“你可不能有事啊!!!!”钱管家真要哭了,“我现在就去找少庄主!!!”
钱管家说完夺门而出,声音发颤撕扯着嗓子喊了一路:“少庄主啊!!!!少庄主!!!!”
沈问澜站在角落里,遥遥看着最里面。
他心里五味杂陈,据茶妈所说,这些都是刘归望自己的内门弟子。
虽说他门下也有个苏为期没安好心,但说到底有两个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向着他。刘归望门下弟子虽比他多了去了,但经过同盟一事已经散了不少,留下的这些还有不少盯着他项上人头的,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季为客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干脆搂住他一只胳膊,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我知道。”沈问澜低声笑一声,道,“就是觉得讽刺。”
季为客也知道。
这能不讽刺吗,为了几声师父,什么东西都教,什么好玩意都给,到头来居然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一腔好意喂了狗。
王由生正在那边踱步,对着几个眼睛放着杀气的弟子,回头看了看刘归望,云淡风轻道:“我动手了。”
刘归望只看了一眼那些被吊着绑住的几个熟悉面孔,个个面目狰狞,难以想象出平日的笑容满面。
他有些头疼,转过了身子,长叹了口气:“动手吧。”
王由生噢了一声,伸出手来。
他周身突然冒出一阵黑风,旋转着将他包裹起来。被这阵黑风带动着,衣角与乌丝均猛地飞了起。王由生口中念念有词,但没人听得到念得是些什么。
那阵随他而动的黑风突然冲向面前被绑着的弟子,竟直接钻进了口鼻双目中,一阵仿佛要活生生把嗓子撕裂般的惨叫声冲破了天际。那黑风冲破了撬着嘴巴的物件,有人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你不得好死!!”此人歇斯底里道,“你背叛北亿!打破规矩!!不顾从前恩怨!!如今又翻脸不认人把自己徒弟都搞成这样!!”
“你对得起这一声师父吗!?”
“你这孬种怎么还不去死!?!这山庄都被你毁了!!你这……”
王由生目光凛冽,啧了一声。
那阵黑风复又来,推进他口中,堵住了这些恶毒如诅咒似的话语。他剩余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不消半会儿,彻底没了动静。
刘归望一言不发,仿佛没听见似的背对着。
那阵黑风停下,这几个弟子垂下了头安静下来,双目紧闭。
王由生气得要死,一声暴喝:“恩将仇报你们还有理!?!”
说罢,一握拳头,怒道:“业火来!”
刘归望猛地转过头来,忙道:“别!”
“别什么别!?”王由生也气,“你怎么就一点脾气都没有!?”
“算了。”刘归望皱皱眉,道,“问出来之后都杀了就好,不用这么折磨。”
“我真是……”王由生怒极反笑,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长叹一口气,转头厉声道,“什么时候结的盟?”
只见他面前的一人垂着头,梦中呓语般低声回答了。
沈问澜看懂了,这是王由生的绝活。
使之入梦,梦之为我,问答皆真。
刚才那声业火,怕也是他打算在梦中治治这群好赖不知的东西。
正问着,突然钱管家闯了进来,看见沈问澜也在,不禁眼睛一亮。
刘归望见他来了,知道钱管家不会无事登三宝殿,心下一阵不安,忙问道,“出事了?”
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忙点头,喘了好一会儿,喊道:“白……白宫主出事了!”
沈问澜心里一咯噔。
白问花已经感觉自己差不多废了。
喉间这口血怎么都呕不出来,卡在喉间说话都费劲。白问花奄奄一息,闭着眼昏昏沉沉,感觉已经一脚迈上了奈何桥。
口不能说目不能视,耳朵倒是好用了不少。他听见有人一脚踹开了门,风风火火一言不发的闯了进来,抓住他手腕之后他顿觉身上轻快些许。
白问花咳嗽两声,睁开眼也还是模模糊糊的一大片看不清晰,但从这一片红来看,估计是沈问澜了。
沈问澜摸了摸他脑门,啧了一声,道:“怪我。”
季为客闻言道:“怪你什么?又不是你下的毒?”
“我早该想到的。”沈问澜被自己气的咬牙切齿,“这关头他不可能胡闹去喝酒,早想到的话这毒早解了!”
季为客心里一咯噔:“这毒引不过来?”
“只能引这么多了。”沈问澜低头再不见黑气朝他这边钻了,垂眸道,“他肯定有什么办法压制我了。”
又有一人风风火火踹开门就进来了,还遭门槛绊了一下,我操了一声差点没摔,踉跄着跑了过来。白问花纵然看不见,听这雷厉风行的言行举止就知道是刘归望。
“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问澜松开白问花,悠悠道,“我真没想到,真有人越过你先搞他。”
“少爷!”那边太医见他来了,忙不迭上来,道,“这毒没办法解,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但应当是有人将这毒与意骨别一同下了,又找了酒洒在白宫主身上,好给这毒寻个潜伏期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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