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身上穿了一件蓝色的长风衣,从远程通讯的投影下看,这蓝色和拉维尔的眼瞳颜色格外相似。海菲尔德家人的体面写在基因里,明明还身在逃亡路上,他都不忘给自己别一张漂亮的领巾。
这种以往总是要被拉维尔嘲笑是公孔雀的打扮,此情此景下就显现出他有一种游刃有余、大局在握,静待收割胜利的气质。好像他特意打扮得,不显山不露水,要体面的来砸场子。
拉维尔在意识海里笑出声来。
既然拉维尔堪称帝国道德模范,他自然应该是个缺德货色,俗话说得好,什么锅配什么盖,缺啥补啥嘛。
他仗着语速快欺负这个小侄子不善言辞,一个重磅□□反复丢了两三次,力求将莫里斯海菲尔德里外炸个对穿。缺德小叔隔着机甲使劲叭叭,侄子也不甘示弱,通话终止,同一时刻对着深蓝色的机甲打出一排导弹,精准定位,被连接着意识海的防御系统骤然张开,远远地拦截,在昏暗的太空里炸出一片金红的火光。
莫里斯海菲尔德委实太过寡言,坚信不疑的精神寄托被别人当做谎言时,唯一的回应也只是一排空空导弹。
“也不一定是这样。”拉维尔摇了摇头,通过意识海暂时整修防御网的破损,“可能是他知道你的话十句有十句都不能信,”“拉维尔……”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把你那个倒霉哥哥的话当成信仰了。”
“为了我的形象考虑,我还是比较赞同后者。”他轻轻笑着,对拉维尔眨了眨眼,“‘神罚’冷却完毕,重新填装。”
追踪导弹迎面而来,这一次他没有再让拉维尔铺开意识海。深蓝色的机甲加速系统满负荷运转,“神罚”第十一次全弹发射。扭曲的时空里,他的机甲以诡异的曲线穿梭在炮火中,像是深蓝色的幽灵。
“你哪还有形象,说什么傻话,海菲尔德。”权限过高的人工智能摇了摇头,凭借意识海,精神网却轻轻搭上了他的。
他和他的副驾驶在瞬间通感,他几乎觉得全身的肌肉都舒张开了,语气也变得格外轻快:“你真是刻薄,拉维尔。报告对空导弹、干扰弹存量。”
“对空导弹剩余163发,干扰弹剩余45发。我一贯如此,海菲尔德,你了解我的。”
可他不接茬了,而是又说道:“这一次没有万军之战了,拉维尔,我听说你的英雄情结是一人孤军,‘纵千万人吾往矣’,就是指这样的场面吗?”
“胡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他的战船此刻痞气地牵起一边唇角,干扰导弹发射,战船的意识海将地方机甲完全包裹起来,北方舰队数百架机甲的驾驶员精神阈值倏地跌入谷底,深蓝色的机甲导弹发射。“一直都在,助陛下的武威。”
神罚的火焰穿越茫茫宇宙,泼入敌阵像泼天的流火,雷霆万钧,轰然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飞机延误,佛了
最佛的是我在飞机上攒好的更新一开电脑没了,我特么
☆、11
他不止一次地问过:“哥哥,为什么是我?”
路德维希海菲尔德从一开始还会回答他“你现在还不必知晓”到后来索性选择沉默。路德维希守护秘密像在坚守承诺,以至于他始终没能够弄明白,他的长兄这样对他三缄其口、乃至他最后真的坐在这皇位上长达半个世纪之久——也没有查出来,他的长兄到底想要隐藏、或者想要告诉他什么。
“这个家里有这么多人,有的是比我跟你血缘更加亲近的兄弟,你为什么要选我?”
路德维希海菲尔德的目光异常地冰冷,透过深红的眼瞳散发出丝丝寒意。他的长兄的声线也是冷的,路德维希海菲尔德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叠纸质文件,正回过头来望着他。
路德维希的嘴唇很薄,轻轻一抿弧度宛如刀刻,显现出锋利的棱角。
“是我的教育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让你学会这样妄自菲薄吗,里恩?
“你恰好是一把剑,里恩。”路德维希海菲尔德说,“你这样锋利,实在罕有,恰好被我握在手里,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自从他不顾长兄的意愿,考取库尔德宁军校之后,他们几乎就不再有其他交流。这么说来,这应该算是路德维希曾给过他的唯一一次回答。
“真是奇怪,海菲尔德,你这样利的剑,他居然没有牢牢抓住,还让你来库尔德宁放飞自我?”
拉维尔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放下杯子,神情揶揄。爱德华是个训练有素的AI,熟悉主人的生活习惯,很快又为拉维尔往空杯里倒上一杯(海菲尔德陛下手工特制、Chemex壶泡出来的)咖啡,调好一勺糖、一勺奶,然后无声地隐没在黑暗里。
他微笑着摇摇头,伸出手来,往拉维尔的白瓷杯里又添了一勺牛奶:“这个有点苦。不是这样的,拉维尔。”他微微躬身,脸凑上前,嘴唇贴着拉维尔的耳廓:“我之所以能离开首都星来到库尔德宁,是我母亲不懈努力的结果。”
四周静静地,拉维尔向来喜欢安静,他的光脑工作时也悄无声息,只有一层蓝盈盈的浅光笼罩在他们身上,昭示其自身的存在。
他今天喝过一点点酒,身上散发出一种清淡的甜香。拉维尔偏过头,恰好对上他的目光。他顿时笑得更深了,还冲拉维尔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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