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苹果差点呛进气管里,谢岚山笑着咳了两声,待嗓子舒服些了忙开口:“老陶,你能不能坚持你的直男本色,你这么三八,我真的很不习惯。”
兄弟没有隔夜仇,陶龙跃也笑了,又往谢岚山肩上捶了一拳,这拳力道收了不少,闹着玩似的。
谢岚山问了问陶龙跃的伤势,确定没有大碍之后,话题自然回到案子上头。
“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让凶手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怪记者们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谢岚山也不理解:陶龙跃的擒拿格斗水平都是市局里数一数二的,要没追上凶手那另说,都缠斗在一块儿了,还能让人捅伤了?对方怕不得是奥运冠军吧。
“唉,还不是……”陶龙跃想说是苏曼声喊了一声引他分心了,但马上意识到把过错推女人身上太没担当,只能咬牙认了,“就当我学艺不精吧,回去以后加练,非把那畜生逮住不可!”
“那天你不是跟苏法医——”谢岚山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刚想继续追问下去,他话中的曹操就到了,自然打断了他的问话。
苏曼声推门进来,一眼看见他坐在床边,唇边浮起一个浅笑:“谢警官查案回来了?”
尽管早跟沈流飞约好了暂不打草惊蛇,但一对上苏曼声这张艳丽绝伦的脸,谢岚山的眼前立马浮现出了二十年前那个红裙女孩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别有用心地试探道:“在苍南跟云城两个地方都跑了一趟,查访了苍南当地的县城医院,还有云城那个什么……什么来着?”谢岚山用手指摩挲着下巴颏儿,忽作恍然大悟地说:“那个尼姑庵!”
“不是尼姑庵,是修女院。”苏曼声一本正经地纠正他,“云城圣母圣心修女院。”
“对对对,不是尼姑庵,是修女院,不过本质差不多么,”谢岚山连连点头,作出谦虚受教的模样,忽地挑眉问,“你去过?”
苏曼声面不改色,不置可否地说:“你不是都查到了吗?”
她不否认也不坦白,至少说明她不磊落,她有所隐瞒。谢岚山唇边笑意加深,眼神却很严峻:“只有弱者才会挑选比自己更弱小的对象去实施报复,那不是一位女王该有的风格,那真的一点都不漂亮。”
病床上的陶龙跃越听越懵,扯了一把谢岚山的胳膊:“你们在打什么谜语啊,我怎么听不懂?”
苏曼声似乎没打算深入这个话题,扭头对陶龙跃说:“小群已经被我接回家了,你安心养伤就好。”
对方不想提,他也不便问,谢岚山笑笑,顺着这话说下去:“小群是谁?”
陶龙跃插嘴道:“就是我救下的那个小女孩。”
苏曼声似乎也没打算在这病房多加停留,说了声“我还要回去照顾小群”,转身走了。
病房里又剩下两个男人,太阳已经西偏,光线异常柔腻,暖烘烘的,像舞台谢幕时分渐渐拉上的幕帘,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英俊脸孔上缓缓偏移,直到他整个人都在阴影之中。
谢岚山看了看病床柜上还放着止痛片,故作轻松地对陶龙跃说:“老陶,吃点止痛片吧,可能一会儿你就用上了。”
知道这句玩笑别有深意,陶龙跃嗅觉也够敏锐:“你这是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谢岚山面色比方才更显严峻:“老头子有个师父,叫朱明武,25年前参与侦破了一个历时四年才告破的大案,苍南连环奸杀案。当时的11名年轻女性死者的死状与本案的3名死者完全一致,她们也在死亡之前被人缝嘴、剥皮,遭受到了同样非人的虐待。”
谢岚山将一些资料递给陶龙跃,陶龙跃匆匆扫视两页之后,同觉震惊且愤怒:“这孙子真他妈太变态了!”
谢岚山说:“但是有一点不同,二十多年前那些被发现的死者是真的被强暴了,她们的下体有精液残留,而不只是被棍子类的硬物捅伤。所以我跟沈流飞有个猜测,25年前的凶手对这些女孩施加毒手是因为畸形的爱,但现在这个案子,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恨。”
陶龙跃表示同意,又不解:“苍南奸杀案连我们这些公安系统里的人都基本没听过,又是什么样的人会在25年后才起意模仿,用同样的手段虐杀女性,难道这个孔祥平还有家人?”
“孔祥平犯案时四十多岁,父母早亡,也没结婚,可以说是无亲无故。”
“那么还有谁呢?”小陶队长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事实上,21年前,凶手自杀时,有个幸存的11岁混血女孩被警察救了出来。”谢岚山面露难色,犹豫好一会儿才说下去,“而且,这个女孩我们都认识。”
见陶龙跃双眼大睁,愣得彻底,谢岚山又补一句:“你看资料的最后一页。”
陶龙跃赶忙翻到最后一页,一张对折的纸片掉了出来,打开一看,苏曼声的模拟画像赫然在目。
直到这一刻,陶龙跃才听明白谢岚山的意思,也懂了他与苏曼声那唇来齿往的谜语。他怔了数十秒钟,突然挥起拳头,爆发出嘶吼:“就算她有这么惨烈往事又怎么了,我心疼她,我不在乎!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戴着贞操带过活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金十四钗 强强耽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