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公子,别来无恙啊?”不管心里有多看不起谢长歌身边的这些人,但时轩表面上都表现出很尊敬他们的样子。
“时大人,殿下.身子可好?他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是不是将白茭给忘了?听说他最近成了婚,那南昭的皇子当真长得国色天香?”白茭一连好几个问句,让时轩应接不暇。但好在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问完后就又迫不及待地朝时轩说:“殿下之前让我帮他画的牡丹已经画完了,劳烦大人替我问问殿下他打算何时来取?白茭随时等着他来。”
这才是重点。
白茭这么托付时轩,时轩也不敢不替他问问。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是个什么样子,时轩还是太清楚了。万一自己没有将话带到,哪天白茭在街上遇见了太子亲自问他,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时轩第二天当差,进宫时天还没亮,却见谢长歌正在寝宫的院子里托腮。
“殿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时轩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走到谢长歌的身边,“秋天了,殿下当心吹风着了凉。”
“孤睡不着,怕吵醒子钰,就出来了。”成亲一个多月,谢长歌老老实实地没到处乱跑,努力在家当个好丈夫,可是楚玥现在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怎么方便,谢长歌陪着他过着几乎重复的日子,心里也开始烦躁了起来。
时轩当然知道谢长歌闲不住的性子,开解道:“毕竟太子妃现在有着身子,每天皇孙都在肚子里闹他,他也没什么精力陪您。为了小皇孙,殿下也得多体谅体谅他。”
“孤当然没有怪子钰的意思,他嫁给了孤,又给孤生孩子,孤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他……只不过,孤是真的挺无聊的。”谢长歌说。
时轩正好想起了白茭,于是说:“臣昨日走在街上,正巧遇见了秦楼的白公子。白公子说您吩咐画的牡丹已经画好了,想问殿下您什么时候去看看?”
“你说白茭啊,孤都快把他给忘了。就今晚吧,今晚和子钰一起用完晚膳孤就过去看看他。”谢长歌道。
天色渐亮,楚玥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往身侧看了一眼,发现谢长歌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床。他用手肘作为支撑,将身子慢慢向后挪动,靠着床头的支撑,坐了起来。肚子渐渐大了起来,楚玥也感受到了些许的力不从心,并暗自庆幸好在自己会武,手上的力气足够,否则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得靠着旁人的帮助才起得来了。
青松一直在寝殿外面候着,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走进去将开始伺候楚玥穿衣洗漱。
楚玥在青松的搀扶下走出寝殿的时候,正看到谢长歌坐在院子里哼着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谢长歌口中的歌声熄了,楚玥才站在廊下,远远地朝他喊道:“故之,怎么起得这么早?”
“子钰,你醒了。没什么,昨天白天里睡多了,晚上也就不觉得困了。”谢长歌快步走到楚玥身边,代替了青松的位置。
二人携手去用了早膳。
“今晚我有些事情,晚膳后要出去一下。”撂下筷子,谢长歌边拿帕子擦嘴边说。
楚玥没问谢长歌出去办什么事情,他也不会问。该告诉他的谢长歌一定会告诉他,他相信谢长歌。
下午时谢长歌陪着楚玥读了会儿书,又和小临渊闹了阵子,晚上的时候就带着时轩离了东宫,直奔秦楼。
秦楼、楚馆、柳巷和红袖坊,是长安城最出名的四大烟花地。秦楼只有小倌,红袖坊只有女伎并不留客过夜,楚馆和柳巷则是男女皆有相对而言规模也大一些。
离国定都长安,民风也承袭了曾经大唐的开放,烟花之地也并不低俗,反而成了才子书生、达官显贵们追捧热衷之所。故而,太子常往那里钻,也从未有人说过什么——毕竟几乎整个朝廷的人都踏足过烟花柳巷。
“殿下,您可算来了。”白茭进了包房,就往谢长歌怀里凑,“我都以为您早都把我忘了呢。”
大半年的时间里,谢长歌身边只有过楚玥一个人,白茭这么大咧咧地靠过来,谢长歌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随后他又暗中嘲笑自己,这才过了半年,怎么就变得开始不像自己了?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像从前一样自然地搂过了白茭。
白茭和楚玥比起来,相貌有些寡淡了。但他性格比楚玥要欢脱,叽叽喳喳地在谢长歌耳边不停地讲话,时常把谢长歌逗得大笑。
“殿下,下月初一,要开折花节。今年我也到了该参加的年龄。殿下,你能来看看吗?”
秦楼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折花节。所谓折花节,取的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意,让那些年龄大了的或者有心从良的小倌每人取一朵花作为代号,然后扮作花仙的模样在台上展示伎艺,供客人挑选,并为之赎身。
谢长歌当了白茭好几年的恩客,为他赎身也在情理之中。
“我若是有空,自会来看看的。”这话相当于是答应了。
白茭当即喜笑颜开。
“殿下,我学了一首新曲子,还没给人弹过。”说着就拿出了琵琶,把半个脑袋藏在琵琶弦后,朝谢长歌眨了眨那双圆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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