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歌只能与他二人作别,临走时不忘询问:“天色已晚,你们二人又都饮了酒,不如让时轩送你们回驿馆?”
楚玥赶忙推辞,道:“我未喝几杯,不妨事。况且若遇上歹人,倒是说不准是他劫我还是我劫他。”
开什么玩笑,鸿胪寺管制下的异国使臣的驿馆就那么两个,一个住得是北边游牧民族的使臣,一个住得是南面诸国的访客,若是带谢长歌过去,不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诉了他吗?
楚玥一点也不想让这人知道自己是太子的未婚夫。
谢长歌知道楚玥武功厉害,也不再坚持。
谢长歌看着楚玥背着唐中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楚玥下榻的地方,日后不知该如何寻找他,便朝他喊道:“我与二位相识一场,不知日后该去何处寻二位?”
楚玥回头朝谢长歌道:“我与师兄每隔几日便会去清风小筑听快嘴李说书,谢公子若是路过,可进去看看。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看着楚玥背着唐中渐行渐远的身影,谢长歌突然脑子一热,朝那远去的人喊道:“子钰。”
楚玥回眸,莞尔一笑:“谢公子还有事?”
佳人回眸一笑,好似上元节夜空中炸起的烟火。
多情公子虽自万花丛中而过,但却从未知晓何为动情,亦不明朗楚玥惊鸿一眼,在自己心头到底留下了些什么。但心头悸动是真,此刻竟冒出了想让时光就此停留在这夜的念头。
“你……你以后可以唤我故之吗?”谢长歌慌乱地垂下头去。
楚玥一双眼,宛若天上星子坠入凡尘。
“好啊,等下次见面的时候。”
多年后谢长歌想起今日,悲痛欲绝。若早知今夜自己就已对这人爱得如此深沉,日后也就绝不会有半分蹉跎。奈何世间种种感情,皆要经历生死离别方才能恍然大悟。
徒留一句,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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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唐中觉得自己脑子像炸开了一样,但又着实想不起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
“你昨夜抱着那位谢公子不愿撒手。”这是楚玥给他的回答。
唐中觉得自己三观碎了一地:“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楚玥点点头,当然。
“你就由着我抱别的男人?你个负心汉。”唐中哭唧唧。
楚玥随手拿起扇子往他头上一敲,说:“戏精闭嘴。我若是真的由着你,还会把你敲晕了带回来吗?”
“什么,楚子钰,你居然敲晕我。”唐中说。
楚玥朝他一笑:“若是你稍微管好自己,也不至于逼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劈晕了带走。若我不拦着,你把谢故之带回驿馆继续喝的事儿,大抵也是做得出来的。”
唐中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怎的?瞧上那谢公子了?”楚玥打趣,“想嫁入帝王家?说不定日后我还得唤你一声婶子。”
若谢故之真的是个王爷,唐中嫁了过去,身为未来太子妃的楚玥可不是得唤他一声婶婶?
唐中被楚玥气得双颊通红,朝他嚷道:“我不过多喝了几杯,你就这般说我,若是旁人看了,指不定说谁瞧上了谢公子呢。”
唐中的这句话,为他的脑袋换来了两折扇。
第4章 第 4 章
那日从会丰楼回来之后,唐中发现楚玥有些怪怪的。
具体表现在他开始三天两头地拉着唐中往清风小筑跑,而且每次离开时都有点沮丧,好像是在等着些什么似的。
唉,师弟长大啦,都有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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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歌这几日在东宫过得不怎么好,主要原因是春日打猎快要到了。皇家狩猎,春夏秋冬都得办一场,每一场对谢长歌来说都是个劫。因为他的骑射水平很一般,按理说各人有各人的短处和长处,不善骑射并非什么大事。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他堂堂一个太子,一次性短了俩,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了。而且满朝文武的眼睛都在他身上,一年得丢四次人,确实丢不起。
所以这几日他都在校场上苦练骑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到时候做做样子也就行了。
但天赋这种东西,靠努力真的是难以弥补。
“孤受不了了,时轩,给孤来个痛快。”谢长歌趴在马背上哀嚎道,活像只离了水好几个时辰的鱼。
时轩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说:“殿下,马上就要春猎了,再坚持坚持吧。”
谢长歌才不吃时轩这套,直接翻身下马,把缰绳往他手里一递,说:“孤要出宫去见子钰,现在就去。好几天没见他,孤心里难受,拉不开弓箭。”
时轩向来知道谢长歌耍无赖时难缠的样子,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把缰绳递给在一旁侍候的小太监,跟在太子身后出了宫。
时轩自小就净身进了宫,习了几年武,被派去专门伺候太子。
皇帝膝下子嗣稀薄,就养活了太子这一个儿子,自是万千宠爱。太子能人模人样地长大,没有成为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只能说是谢家祖上积了德。但被娇惯大的孩子,性格上难免会有些任性,吃不得苦,还有些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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