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点点头,“你们是兄弟,从小睡一张床,你不知道吗?”
陆星辰忙着点头,“当然知道,刻的是云纹嘛。”
江胜闻言这才放了心,他点了点头,“嗯没错,陆公子,沈老很想找回儿子,你们陆家从小将安生养大,相信天一阁一定会善待你的,你跟我们一起回天一阁吧。”
“你们?回天一阁?”陆星辰呢喃着这两个词语,忽地笑了,他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笑容中竟有丝凄凉。
“陆公子,你怎么了?”看他神情古怪,江胜问。
陆星辰仍旧失着神。
“陆公子?”江胜又唤了句。
陆星辰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似是无意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叫安生便是直呼他的名字,唤我便是陆公子?”
“我……”江胜倒是回答不出。
“唤我星辰吧。”陆星辰大方一笑。
江胜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陆星辰继续笑笑,“我只是觉得你总是唤我‘陆公子’,太过生疏了,你不是说喜欢安生吗?那我们就该是一家人才对,哪有一家人这么生疏的?”
江胜这才明白,“是我疏忽了,我比你年长,又未和安生拜礼,那便唤你一声星辰吧,你可以唤我寅枫。”
陆星辰点点头,“寅枫。”
看着江胜在灶台前忙碌的狼狈模样,陆星辰的思绪不自觉地有些飘远。
这样彬彬有礼的好男人,可惜,已经有了命定之人。
可安生,真的该是他的命定之人吗?
入夜,陆安生还是没回来,江胜只能把晚饭端回房间给他留好。
敲门声响起,是陆星辰。
“寅枫,看你身上这身衣服,就知道肯定是安生做的,他不善缝补,衣服做成这样真是羞愧,快换上这件吧。”陆星辰笑道,将手中的长衫递给他。
他手中的长衫是藏青色,虽然也是用他父亲的旧衣制成,纹路精致花样别致,针脚细密做工精细,裁剪匀称,当真是一件上品,光看这针脚,便知裁衣之人的用心。
相比之下,江胜身上这件简直惨不忍睹。
江胜微笑着推了回去,“星辰,多谢你的好意,衣服而已,能穿就好,实在不敢当你如此贵重的礼物。”
“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哪里贵重了,”陆星辰爽朗一笑,“你不是说过,我们都是自己人啊。”
他这样说,江胜再拒绝反而不妥,只好硬着头皮接下,“那谢谢你了。”
陆安生站在屋子里,透过窗子看着他们在那里谈笑,其乐融融,那画面,很是好看。
他因为一整天没有吃饭,脸色干黄,嘴唇都干裂了。
江胜手中的那件衣服,比起自己做得那件,可不知好多少倍,他低下头,默默转身又出了院子。
言小楼和谢欢熟门熟路地坐在房顶上,因为现在陆星辰回来了,言小楼他们也不好鸠占鹊巢,只能把房间让出来,继续睡屋顶或者睡树,如此倒方便了他们看戏。
为什么总觉得陆安生自从身份被曝光之后,他的反应怪怪的呢?至于这个陆星辰,更怪。
“他把对你的兴趣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你不高兴了?”谢欢冷冷地问。
言小楼白他一眼,“我能高兴么,说好了让你嘬一圈的,就嘬了一个,还在这么里面,都看不到。”
谢欢看了眼旁边四只碍眼的家伙,抿了抿嘴没说话。
萍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不禁为自家老板娘捏了把冷汗,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们四只不在,老板娘会是什么下场……
唔,好像也没什么下场,大概也就是“一圈”吧……
因为陆安生不会洗衣服,所以洗衣服的活一直都是由江胜来,即使陆星辰回来也没有改变,对此江胜并无不满,反而乐意之至。
言小楼一向赖床,这会儿天色正早,他实在不想起,便打发谢欢一个人去跟踪江胜。
萍姑本等着老板把老板娘踹下房顶,谁想老板还真自己一个人去了……
言小楼在房顶上打了个好几个滚,最后终是无奈地坐起来,看向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的萍姑。
“有事?”
“言、老……”萍姑斟酌了半天也没斟酌出一个合适的称呼,索性便跳过了这点,道:“我跟在老板身边多年,你可以说是老板阅人无数中,求生欲最差的。”
这都什么词儿……
“你看不出来老板的心意吗?”萍姑道:“以老板的性格,我知道他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你,我们终是要离开这个阵法回到四十四号的,为了全宅上下的安康,老板不说只能由我替他说,不过言公子,你是瞎吗?就算老板再不擅于表达,你就看不出来他对你的心意?你确定你的内伤没有蔓延到眼睛和脑子?”
言小楼:……
言小楼看了看清晨的天空,太阳只是微露光芒,还没有完全爬出来,远处一片红光。
良久,他低声道:“谁说我看不出来。”
他仰着头,萍姑看不到他的表情。
言小楼继续低声道:“只是,我不能看出来,现在……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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