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楼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
谢欢看向他。
言小楼道:“想想最近城里被采花蜂掳劫的姑娘,玲珑家大小姐龙纤雪、陈员外的女儿、杨首领的妹妹、猪肉李的侄女,甚至这个杨铁匠的女儿,并不是每个都姿容绝色,甚至还有丑的,为什么采花蜂还对她们下手?那就说明,他选人的标准并不是容貌。”
谢欢道:“年龄。”
言小楼点头,“对!就是年龄!她们全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最大不超过十七岁,而且全都未出阁,采花蜂看中的不是她们的相貌,而是她们的处子之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昨晚萍姑没被选中的原因,因为萍姑再貌美,看起来也是妇人年纪,即使萍姑未曾嫁人,但是采花蜂哪里晓得这些。
看来这采花蜂还是头老牛啊,专吃嫩草。
只是采花便罢了,为何还要剥魂?正如言曦之所说,那些姑娘回来之后都浑浑噩噩,如同患了癫症一样,可其实她们都是被剥了魂,三魂七魄被剥走了部分,自然神智无法清醒。
采花蜂剥了这些姑娘的魂魄,想做什么呢?
言小楼看向谢欢,发现他左手抱着花猫,右手抱着兔子,脚边窝着小奶狗,小羊乖巧地站在他旁边吃草……哎呦不行,要萌死了……
言小楼突然又趴在地上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窝在谢欢脚边的小奶狗被言小楼的笑声吓了一跳,突然打了个激灵,扑腾起来就跑了,沾着泥泞的爪子踩过谢欢的鞋子,在上面留下一个灰色的梅花印。
谢欢无措地看着自己的鞋面。
言小楼几乎笑断了气,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挑着眉啧啧两声,“只要处子之身而不在意容貌,这采花蜂口味挺独特啊,看来想要钓出采花蜂,得找个未出阁的女子才行。”
言小楼不经意地抬头,发现谢欢正在看着自己,眼神……还挺温和。
“谢、谢阿欢,有、有话好说,打我骂我都行,别别这样……”言小楼往后缩,“谢阿欢、谢欢哥哥、好谢欢,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又去偷你的蝎子,不该偷你屋后的鹌鹑,不该把从你屋门口石头底下翻出的蜈蚣给炸了……”
谢欢脸色又黑了。
言小楼捂住嘴。
六天之后,杨铁匠的女儿回来了,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时而痛哭时而傻笑。
既然这个回来了,那么,采花蜂该寻找下一目标了。
翌日,言小楼穿着跟息红莲借的白色罗裙,背着包袱刚进城,慢悠悠地朝客栈走。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白纱斗笠,白纱半挡,可见他梳着温婉的少女发型,张狂邪魅的脸上是清雅的妆容。
斗笠之下,一脸苦大仇深。
难道自己扮女人会比较像未出阁女子吗?这是间接夸他长得嫩?这种夸赞并没有很开心好伐。
况且论姿容绝色,论禁欲系容貌,怎么看谢欢都比自己合适,虽然难以想象谢欢配合穿女装的样子,那也不能光挑自己这软柿子捏吧。
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一步的来着?哦对了,是他又跟谢欢提起来,说想跟他们老板见上一见,提一提放自己走的事。
他对谢欢说,若自己有办法能够抓到采花蜂,希望谢欢能去跟老板求求情,放自己离开四十四号。
当时谢欢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瞪了他好半天,说了句“你就那么想走?好我答应你!”
然后,他就被逼着换上女装丢出来了。
唉,谢阿欢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又脾气暴躁,可除了惯着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要能离开四十四号就行了。
他揉了揉心口,昨天又被冬青逼着试了七八种药,吓得内伤都不敢发作了,他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息红莲的化妆手法很是高超,将言小楼化得几乎与女人一般无二,但因为言小楼太高,所以给他穿了件不是很显肩形的裙子,加上女子平时都会梳较高的发髻,给他配以斗笠遮掩,使得言小楼的伪装很是完美。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可见这个采花蜂很是聪明,毕竟有哪个好人家姑娘会独自一人三更半夜在街上走,所以这次言小楼假装刚进城寻亲的少女,拿着包袱找了家客栈投宿。
一到白天,女装打扮的言小楼就假装去大街上打听寻亲,晚上又回客栈。
这样等了三天,采花蜂还是未出现。
一推开窗,就可以看到谢欢一袭白衣,站在窗外梧桐树的树梢之上,他背月而立,圆月的盈光洒在他的背上,似是月中来。
言小楼以一个不得体的姿势倚着窗户,托着下巴看着他,“谢阿欢,咱俩都这么熟了,你把你腰上那个金铃给我玩玩怎么了?”
这是这次出门谢欢才佩戴的,扣在他银制腰链的末端,一枚做工精细至极的镂空金铃,下面配了条月白色的流苏,看起来很是好看。
言小楼多次想拿来看看,谢欢却都不让。
谢欢一如既往地当没听到,站在纤细的树梢之上,八风不动。事实上,从那天之后,谢欢就再没跟他说过话。
言小楼长长了叹了口气,“哎,咱们都等了三天了,那个采花蜂还不来,莫不是不喜欢我这类型?没道理啊,我如此倾国倾城又贤良淑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良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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