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幽笑不出来,嘴角随意牵动下。甩了一把手上的血,将青袍递还给他:“都是敌人的血。你穿着,我无事。”
随着年龄的成长,对方越发坐不住了。
“师傅的话是有道理的。你愿意去么?”上幽试探道。
“伏殇师傅曾说,在人间,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这般生活自然是愿意的。”
“你不会觉得无趣么?”
“你觉得天界的血雨腥风,勾心斗角有趣么?”
“呵呵呵!”的确,地上的尸体已经被青藤长蔓处理干净,却掩不住空气中难以弥散的血气。
凡人思念的天界,只活在他们的梦里。
“那我们明天出发。”
“你们真的要走?”水芙蓉拖着小身子攀上岸。用它那娇柔的两根出手点在上幽赤脚上。
算一算,他在这天界也呆了近百年了,个子也比来时高了一头,可是水芙蓉至今未有改变。
上幽蹲下身轻轻将水芙蓉捧起:“它们都吸够了养分,你怎么不食?是……不喜欢?”莫非是觉得恶心?他想。只是这样的话却不好说出来?
水芙蓉摆着头:“他们的灵气于我而言没有一丝作用。何必浪费。你们要走,那……什么时候回来?”
“嗯……不知道。待我们足够保护自己,我们便回来吧。”上幽望着那漆黑夜空下照不见地方。于他而言,锦绣天界不及人间似水柔情。
“那带我去好不好?”水芙蓉攥着两根小触手,期盼着,“嗯,我想知道……人间有没有和我一样的花。”
小小芙蓉花今生有两个愿望,一是找到自己的同类,二是开一次花。哪怕只有一次。
上幽曾听过它们的呼声,花开一瞬便是极美,哪怕岁月如梭,争艳一时便是一世,亦是无愧此生。
“好。”上幽欣然抚摸着水芙蓉的头,“跟着我们怕是不会太安全。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上幽最好了。咯咯咯~”
黎明复归,四暮归恢复如初。
二人早早为清微师傅做了一顿早饭,盼着师傅归来,他们辞别。
此去人间避祸,不知何时能归。
待到日落月升,师傅仍没有回来。
“上幽。不对!”
“是。我们去找师傅!”已经深夜子时,师傅说过他会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
在东方玉照开口第一声他便知道,他的担心是对的。
他冲出去,转瞬间乌云密布,雷声震耳。已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今夜又将不宁。
二人备战,忽然霹雳声落,天际飞雨化冰刀。
“屏障!”东方玉照撑起双手,金光做保护。撑过这一时,却撑不过一记电闪雷鸣。“上幽你快逃!来人来头不小!快逃!”
上幽指尖化流鞭,与花精为伴,借师傅所设阵法击散四伏妖兵。
“要走一起走,不然别废话!”
“你可知对方的来头!必然是三候其中一子!”
论修为,远胜他们!
往常他们也遭到伏击,可是对方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来害他。
想必连连失手,对方已然不在乎了。这是绝义要杀他!
东方玉照泄气了:“我们不是对手。”而他更没有哥哥姐姐来维护他。
曾经最强盛的东方家如今已经崩溃的边际徘徊。
上幽心下一紧,转身回房拿出隐世青袍披在东方玉照身上。水芙蓉冒出头,大喊道:“你们快走。主人有备!我们有办法拖住他们一刻!”
“一刻不够!”上幽能掂量的清。他将水芙蓉抄起来塞进东方玉照手里,“你们快走,我拖住他们!”
“他们的目的是我!我死了,你便安了!”
“那么你死了,我便彻夜难安了。走!”
呜——
随着箫声入耳,明月清透,乌云渐渐散去。片片红雪应着月华飞扬,贴上眉心。
二人眼前一亮:“白衣姐姐!”
天水白衣在那清冷的元月之中,一席玄袍溶于夜色,雪白霓裳随风清扬,正如冰冷月夜下最美的一道天光!照耀。
天水寒彻拉住二人:“还不快走!”
谁人都知玉雪天心,风雪卷浪百里寒霜。更不能忘,还有一曲一骑红尘殉相思,催断肠,别离殇!心甘情愿葬身温柔乡。
逃出天界,穿过了界碑便是人间。
“寒彻,谢谢你。”
天水寒彻两手搭在东方玉照肩膀上:“到了人间一定藏好。他们一定会追杀过去。”
“嗯。我知道。那么你们呢?你们天水家救了我,只怕……”
“你不用担心。”天水寒彻开口打断,合上双目,垂头三摇,掩去心中的不舍,“有我爷爷天水无垠!他们不敢拿我们天水家怎么样!更何况他们怎敢承认背地里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们走吧。到了人间亦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替我谢过白衣姐姐。”
上幽跟着抱拳,鞠躬为天水白衣,“谢过白衣姐姐。”而后一拳捶在天水寒彻胸口,“好兄弟!这份恩情,上幽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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