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然指了指躺在一旁的尸体,道:“它可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飞走的。”
“发生了何事?”陆沉舟紧张地问,“哥哥与嫂,陶公子可有受伤?”差一点就喊嫂子了,好在反应够快。
“这倒没有。”陶然然摇摇头,“只是这大过年的,吓到些路人,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
“走吧,先回去。”陆榆道。
“不找凶手么?”陆沉舟不解道,无缘无故死了人,不应该先找凶手么?
陶然然耸耸肩,道:“妖物作祟,修为太高,目前找不着。”
于是,四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陶道夕蹲在门边,圆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不时小声嘀咕:“怎么还没回来?”
“道夕?你蹲这干嘛?”陶然然刚踏上台阶,就看见蹲在黑暗处打着哆嗦的陶道夕。
原本昏昏欲睡的陶道夕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起身对着陶然然拱手道:“二公子。”
“回去歇着吧,这里冷。”陶然然笑道。
“二公子出去游玩时可碰上沈姑娘了?”陶道夕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陶然然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沈姑娘说去寻您,没能寻到么?”陶道夕惊讶无比。
“没有。”陶然然仔细想了想,并没有遇上沈海月。
“二公子,您有没有觉得沈姑娘怪怪的?”陶道夕凑到陶然然身侧,悄声问道。
陶然然眨了眨眼,道:“有。”
“原来您也这么觉得?”陶道夕惊喜道。
“脾气怪,特别怪。”陶然然无奈道。
陶道夕表情凝滞片刻,随即恢复正常,道:“我指的是其他地方。”
“除了脾气,还有哪里怪了?”陶然然不解地问。
陶道夕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好了,睡去吧。”陶然然拍了拍他肩膀。
此时,二人谈论的沈海月正好回来了,修长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步摇松垮地斜插着,双唇红艳如血,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陶道夕不知为何只觉心里发毛,拔腿就跑。
“诶?”陶然然疑惑地看着陶道夕,这小子,跑这么快作甚?
沈海月的步子有些僵硬,走到陶然然身侧时,转过头,道:“站在这作甚?”
“你这是到哪里?”陶然然好奇地问,“这副模样,不怕把人吓着?”
沈海月眸里没有一丝表情,道:“无需你管。”说完,拂袖而去。
沈海月的走路姿势吸引了陶然然的注意,走三步停一下,非常古怪。
夜间忽然下起雨,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瓦片,发出“嗒嗒”声,有的透过破碎的瓦片钻入房内,肆意地落下。
陶然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脸上凉冰冰的,心头一惊,立马坐起,抬手抹了一把脸,还好,是水。
一时睡意全无,披上外衣,将烛台上的蜡烛给点燃,借着烛光看清眼前,四处漏雨。
陶然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榻上的被子移至干燥处,端了个木盆放在那里盛雨水。至于其他三处,倒没有什么。
“比我那屋都破。”洛千帆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边,一脸嫌弃,这屋子外面看着好好的,哪知还会漏雨。
陆沉舟打了个呵欠,带着一丝慵懒道:“好了,别抱怨了,将就一下吧。”
“天亮咱们就回去。”洛千帆说道。
“不,我还想多待几天。”陆沉舟拒绝道。
洛千帆不满地皱着眉头,道:“这有什么好的。”
“嫂子在这呀。”陆沉舟回道。
看着陆沉舟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洛千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抬起手搂住陆沉舟的肩膀,将他带入怀中。
陆沉舟顺势倒了下来,不一会儿,响起浅浅的鼾声。
“又能吃又能睡的,跟猪一样。”洛千帆轻声道。
陶然然趴在书桌前,换了几个姿势,还是不舒服,烦躁地挠了挠头。
“你在做什么?”窗边响起一阵声音。
看着窗边熟悉的黑影,陶然然将木窗推开一条缝,道:“你怎么也没睡呀?”
“漏雨,被子湿了。”陆榆道。
“嘿嘿,我也是。”陶然然笑着搓搓手,“外面凉,进来坐坐吧。”边说边把门打开。
陆榆身上沾了些寒意,进屋后这才觉得暖和一点。
“屋子年久失修,难免有些漏雨,委屈陆宗主了。”陶然然带着一丝歉意道。
“陶适。”陆榆道。
“嗯?”陶然然微愕,原来陆榆生气才会这般连名带姓的喊他,可是最近陆榆都是客气地喊“陶公子”。
“晚上那位死去的男子,你可有何想法?”陆榆问道。
陶然然莫名松了口气,可心里却也有点失落感,面上则不显,开口道:“若是妖物,必然不会仅此一次,不过我们并不知晓对方究竟是何目的,是以,我们现在有些被动。”
“是的。”陆榆微微颔首,“只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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