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就看了看。”月黄昏如实回道。
“感觉如何?我每次看都很是心酸。”云巫一边问还一边分享着自己的心得。
月黄昏无力望天,那些书看不得,改日寻个机会,拿去卖了。
云巫一旦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能滔滔不绝地讲好一大通,任凭谁也插不进嘴。
终于,云巫有些累了,这才闭上嘴。
月黄昏见耳边终于安静,想起正事,正欲开口,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黑影踏月而来,立于前方的高墙之上。
月黄昏立即拉着云巫压低身子,好奇地打量着前方的黑影。
只见那黑影十分迅速落地,身手十分矫健。
月黄昏准备跟上去,却被云巫拉住了。
月黄昏不解地回过头。
云巫笑了笑,袖里飞出一群纸人,飞往黑影消失的地方。
前方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
“走,咱们也去瞧瞧。”云巫这下松开月黄昏,拍了拍他肩膀,激动道。估计又是鬼女。
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云巫手中举着符纸,燃起火焰,这才得以看见眼前的场景,只见自己的纸人不停的绕着圈,地上坑坑洼洼的,左一个洞右一个洞,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刨过。
想来也知那人已经跑了,云巫蹲下身子,默念几声,纸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然后慢慢爬进云巫袖子。
“没有收获。”云巫失望道。
“谁说的?”月黄昏手里捏着一撮黑色的毛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云巫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骂骂咧咧:“果然是鬼女。”
“你对她还真是熟悉。”月黄昏打趣道。
“她那鬼样子,不想记得都难。”云巫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走吧,去瞧瞧那人现在在做什么。”月黄昏转移话题道。
沈海月依旧是一副羸弱的样子,身子半倚着,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本。
云巫打了个呵欠,轻声道:“我都在这看了快半个时辰了,她一页都没翻,看来她早已发现我们了。”
月黄昏嘴角微扬,还真没有猜错。
“好了,回去睡觉。”月黄昏抬手擦去云巫眼睛溢出的泪珠,心疼地看着疲惫不堪的他。
云巫双手自然地环住月黄昏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懒洋洋道:“背我回去。”
“好。”月黄昏笑着应道。
沈海月手中的书滑落在地上,弯腰去捡,余光瞥见敞开地窗户,眸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神色。
翌日清晨,裁缝送来连夜赶制的嫁衣,说了好些吉利话,沈海月笑得合不拢嘴,不时与陶然然讨论着成亲当日还需何物。
陶然然只觉芒刺在背,故意不看陆榆,低头与沈海月讨论着,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
陆沉舟余光瞥见陆榆掌心里深深的指甲印,很是心疼。
因为明日成亲,大伙都开始忙起来。
云巫与月黄昏挂着灯笼,陶道夕带着洛千帆与陆沉舟去挂红绸,贴喜字。陆雨眠与陆易春二人则打扫着四周。
陆榆却不知去向,一下午也没见人影。
陶然然手里抱着一堆扁平的石头,横着甩向水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忽然,水里有一黑色的东西游过来,陶然然立马放下手中的石头,迅速将其捉住,拿起来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两半,鲜红的血液在掌心蔓延,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陶然然茫然地看着分成两半的鱼,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究竟怎么回事?慌忙地将鱼丢回水里,将手中的血洗净,双掌合在一起,细细打量,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什么。
“大侠饶命啊,老夫也没几年了,求您行行好,放过我这老人家,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去,留个全尸。”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陶然然疑惑地转过头,看见一位渔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人家你这是?”陶然然上前将他扶起,不解地问。
渔民立即往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陶然然,眸里布满恐惧,期期艾艾道:“人在做,天,天在看,你再做那些冤孽事,总有一日,会,会不得好死的。”说完,拔腿就跑,鱼篓散落在地也顾不上,慌忙离开,好似身后豺狼虎豹一般。
陶然然被这一顿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平白无故被人咒骂,心里头当真是不好受,很是尴尬。
“二公子,城南李家满门,全死了。”陶道夕急匆匆地跑过来。
李家门前聚了一大群人,各个踮起脚往里看,然后捂住眼睛。有胆大的甚至跑进去看,然后红着眼睛跑出来。
“天杀的啊,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夜之间十多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当家的,那些钱咱们不赚了,赶紧逃命吧。这李家为人和善,与人从未红过脸,真是可惜啊。那个该死的凶手,就应该万箭穿心,天打五雷轰。”一妇人掩面而泣,拉着自家的男人在那哭诉道。
“好了,听你的,现在就收拾东西,不干了,咱们离开这里。”男子拉着妇人的手,柔声说道。
陆雨眠与陆易春二人进李宅清点尸体,总共十五具,最小的尚在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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