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陆大长老难不成忘了之前在四安咱们一同杀敌的日子了?众玄有难,我们自当是竭尽全力。”另一个嘿嘿一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就是一句话,“陆大长老太客气了,我们只是来帮忙的。”
打狗散场,陶然然跑了,人群也逐渐散去,准备寻歇脚的地方。
许时由于伤重被他的弟子给抬回客栈休息去了。
月黄昏身边的阵法突然消失,惊喜万分,急忙抱住云巫。
“月兄,你哪里疼?”云巫紧张地打量着月黄昏,看着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心里头一阵酸涩。
“没事,皮外伤。”月黄昏眉眼轻弯,安抚地拍了拍云巫肩膀。
“哥哥。”陆沉舟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榆,连忙将其扶起。
陆榆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被利器划开,破破烂烂的,深浅不一的伤痕遍布全身。
陆沉舟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眸里涌起雾气,哽咽道:“哥哥。”
“我没事。”陆榆虚弱地睁开眼。
“没事就好。”陆沉舟破涕而笑,“没事就好。”
陆初阁由陆易春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上前,打量着陆榆的伤势,话里带着心疼与失望:“你还是不舍得。”若不是陆榆心软,不可能会是眼前这番景象。
“长老。”陆榆道,“他伤得并不轻。”
“好了,先回去好好歇一歇,估计今日他不会再来了。”陆初阁沉声道,“鹤青,这事我不希望出现下一次。”
“是。”陆榆回道。
大伙陆续离开,云巫扶着月黄昏刚走出院门口,又折返回去,飞身跑到屋顶上,弯腰拾起被许时弄破的锦囊。
“星河,你那是做什么?”月黄昏好奇地问。
云巫笑而不语,挽着月黄昏胳膊,“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咱们先回去休息。”
客栈内,许时脱下外衣躺在榻上,任由弟子许炎给他上药,不时轻微地抽着气。
“宗主,弟子有一事不明白。”许炎不解地问,“既然咱们设计让陶然然如此,宗主为何还要以身涉险?”
许时侧过身看着许炎,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让陶然然迷失神志只不过是将鬼女没有走完的路把它走完,若能杀了陶然然,咱们也是大功一件,众玄都对付不了的人咱们却能,传出去对咱们追烟可是极为有利的。”
“宗主英明。”许炎奉承道。
“你前去那院子没被人发现吧?”许时问道。
“宗主放心,没人发现。”许炎肯定道。
许时点点头,“那便好,如此,咱们只等着看好戏便是,陆鹤青还是那般犹豫,若是一个心软,死在陶然然手下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
许炎倒了点药油往许时肩头轻轻擦着,“只是委屈宗主了,之前为了发扬追烟,不惜跟顾自闲那般狂妄之人结交,惹得无数白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时不在意道,“况且,他已命丧我手。”没错,之前树林里那位黑衣人便是他,顾自闲本就该死,狂妄愚钝,活着也是奢侈。
“对了,那陶然然之前听闻一无是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许炎识趣地转移话题。
许时嗤笑一声:“都是众玄自己造的孽罢了,一起说来,都是自作自受,现在开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城外山头,陶然然躺在草丛里,鲜血将刚冒出绿色脑袋的草芽给染了个通红。
陶然然艰难地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躺着,睁眼望着蔚蓝的天空。
“重华,你真是好本事。”陶然然胸脯起伏得厉害,这一刻的他能够清晰地记起之前的事情。李家十五口,两位百姓,车夫,以及山谷里那八条人命,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死在自己手里,最终的他,还是被重华给控制了。
陶然然抬起手,看着血迹斑斑的掌心,心中苦涩不已。
胸口再次传来刺痛,陶然然脸上的图纹已经将整张脸给占满了,如同蜘蛛网一般。
陶然倏地直起身子,双手握成拳,眼里恨意凛然:“我与众玄,不死不休。”
夜里,云巫将门窗关上,然后坐在书桌前,神秘兮兮地将身上藏着的东西摊在桌面上。
月黄昏刚沐浴完,便看见云巫专心致志的样子,披上外衣,轻轻地走过去。
云巫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破碎的锦囊,逐个放在鼻尖细闻。
“可想出什么了?”月黄昏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温声道。
云巫放下手中的碎布,懊恼道:“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此时,一只体型较大的滑虫不知从哪爬了出来,在桌面上打转。
云巫吓得连忙起身,躲在月黄昏身后。
“你还怕这个?”月黄昏失笑。
“当然不是,只是看着怪恶心的。”云巫嘴硬道。
只见滑虫从墙边的缝隙里钻出,爬到了一片较大的破布上,突然间像魔怔了一般,疯狂地飞向一旁的墙壁上,不停地拍打着翅膀。
云巫见状,拿起桌上的书,狠狠地朝滑虫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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