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鲜活的陶肆与沈无计站在自己眼前,熟悉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两具冷冰冰的尸体截然相反,陶然然只觉鼻尖一酸,跪在地上,对着二人磕着响头,哽咽道:“大哥,沈无计,抱歉,实在是很抱歉。”
“阿适,你这是怎么了?”陶肆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弯腰将陶然然扶起,带回榻上,替他把被子盖上,“你大病初愈,切不可再感染风寒了。”
“就是,别让你大哥再操心了,还有,别再给我磕头了,无缘无故的,受不起。”沈无计无力扶额,一个人突然在你面前磕头,真的是莫名其妙。
“好了,阿适,你先休息,晚点再来看你。”陶肆柔声道。
陶然然反手抓住陶肆的手,目光如炬,道:“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陶肆笑了笑,以为陶然然是在说自己不小心跌入湖中惹得他担忧之事,安慰道:“那下次别再跑到湖边摸鱼了,已经够吃了。”
陶然然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问道:“大哥,你晚点真的会来吗?”他怕这只是自己的梦,醒来之后,一个人也没有。
陶肆对上陶然然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道:“放心吧,当然会来的。”
“都多大的的人了,又不是三岁,还这样黏着你大哥。”沈无计不屑道。
“沈无计。”陶然然道,“谢谢你。”
“嗯?”沈无计疑惑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可没帮你什么忙哈。”
陶然然笑而不语,松开抓住陶肆的手,道:“那大哥先去忙吧,好好与沈公子叙叙旧。”
陶然然起身走到铜镜旁,脸上并不是被厚重的脂粉给盖住,额间鲜艳的花钿,红色的双眸,普通的面容。难道之前真的都是梦?现在自己才是真正投胎转世了?跟梦境中的一样,他还是陶适,大哥也有,沈无计也有,那么说来,陆鹤青肯定也在,那四安呢?莫复归呢?是不是也会有?
陶然然的心慢慢悬起来,无论如何,这次,定要寻得陆鹤青,待会定要找大哥问个清楚。
夜里,陶肆端了碗白粥过来,冲依旧缩在被子里的陶然然喊道:“起来吃点东西。”
陶然然闻声,起身披上外衣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就在一小碟萝卜干喝起来。
“嗯?想问什么?”看着陶然然几次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陶肆只好开口询问。
“大哥,可曾听过众玄以及陆鹤青?”陶然然满怀期待地问。
”有。”陶肆点头道,“众玄乃仙门魁首,这位陆宗主,更是传奇,自幼父母双亡,励精图治,清理叛党,让众玄稳稳地坐住了这个第一。”说到陆榆,陶肆眼里满是崇拜。
陶然然心里一喜,既然陆鹤青也在,看来一切又跟之前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陆鹤青会来娶他。
“大哥,我们是不是跟众玄有婚约呀?”陶然然按捺住心头的激动。
“百川与众玄八竿子打不着,哪来婚约,你这是又在说什么胡话。”陶肆失笑道。
“不对呀,难道是众玄还没来下聘?”陶然然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来下聘?百川又无女眷。”陶肆不解道。
陶然然放下筷子,嘀咕道:“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陶肆凑过身。
“对了,四安的那位莫复归莫宗主为人如何?”陶然然立马扯开话题。
“四安?莫复归?”陶肆眉心微蹙,“这四安宗主为人随和,热情,只不过并不叫莫复归,而是严明德。”
“什么?”陶然然错愕道,“严明德?不是叫莫复归么?”
陶肆摇摇头,道:“何许人也?未曾听闻。阿适,你从何听说的?”
“都是之前听别人说的。”陶然然只好随意扯了个谎。
“之前便让你少去那些茶楼,都是些道听途说的罢了。”陶肆无奈道。
“那大哥,你能同我好好讲讲各大修仙门派的故事么?这样我以后可就不必再花钱去茶楼听那些说书了。”陶然然殷切地看着陶肆。
陶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微微一笑,道:“好,那我便同你说说吧。”
陶然然静静地听着陶肆讲述各大门派,不时为他递上茶水。
四大门派依旧是众玄、曜灵、四安、天河,与陶然然知晓的并无差异,只不过曜灵的徐思与陶肆跟沈无计并非同窗,也无交集。四安的宗主严明德乐善好施,平日最喜欢的便是养养花,逗逗鸟,被大家戏称“逍遥仙”。而莫复归这人,四海之内,没有听过,估计是没有这个人。
“好了,天色已晚,歇息吧,为兄便先走了。”陶肆道。
“大哥慢走。”陶然然起身送走陶肆。
从陶肆那听来许多事,与之前的那些堆积在心头,难免有些压抑,躺了许久,没有丝毫睡意,陶然然只好起身,打开窗,让凉风吹进来,消解愁绪。
趁着夜晚安静,陶然然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捋顺,脸上扬起满意的笑容,他与陆鹤青,还是见过的,也不知陆鹤青还记不记得。
“陆鹤青,我说过,这次要你当陶夫人。”陶然然得以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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