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坏经脉?
商宇痕皱着眉,正好见到宇夜昙收剑往这边走过来,便将纸条随手往桌上一放,拿过侍女手中的汗巾递给宇夜昙。
“义父,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自然看到了方才两人的动作。
“没什么。回去换身衣服,别着凉。”
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商宇痕看了看天色,“我在饭厅等你。”
“好。”
沐浴更衣之后,宇夜昙湿着一头长发便去了饭厅。
商宇痕皱眉,“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没事,我可以用内.......”
“嗯?”
“不,我的意思是,不擦干也没关系。”
最终宇夜昙还是乖乖任商宇痕唤人拿来沐巾擦干,没敢擅动内力。
每每这时宇夜昙都会有些无奈,同时又有些小欣喜。
义父虽然不若以前那般与他亲近,却还是一样的关心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不让他用内力,不过他大概也知道是为了他好。
这几年大伤小伤受了太多,又根本没有好好调理,留下了许多暗疾。这次一并爆发出来,必定是有些吓到这人了。
他悄悄按着心口,眼中露出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义父口中不说,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他。
商宇痕可不知道少年在想些什么,他正在书房中,听着刚刚才从北面回来复命的贴身侍卫禀报这些日子的成果,
“如今陈业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坐实,他手中的兵权也分散到了几个将军手中,北辰军已然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东雨手中握有兵力的两位王爷和两位将军中,除了苍羽是江湖人出身,从看守粮草的小兵做起步步进阶,其他三位都是背景雄厚,势力强大的人。两位王爷暂不必说,单说这镇北将军陈业,不仅师从前朝闻名天下的大元帅张绍曲,陈家更是几百年的古武世家,他当年跟随太祖征伐沙场从无败绩,在雄才四起的乱世中也是名声显赫。
北辰军虽然因为地势原因分散驻扎,但他们训练有素,化零为整不过是几日的事情,且北辰军的驻扎地离风城不过十日路程,轻易变能对皇城造成威胁。
只可惜,陈业一生自负,却没生出一个能传他衣钵的儿子。
商宇痕微微点头,“此行你辛苦了,去休息吧。三日后随我出使北鹰。”
“是。属下告退。”
齐天行了一礼,悄声退下了。
这日朝堂。
“皇上,这苍羽将军归朝数日,竟一直居住在墨王府,这恐怕不妥啊。”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位大臣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墨王,出列上禀,痛心疾首般指责道,
“苍羽将军本该每日来上朝,却无端缺席多日,摆明是目无尊上,有恃无恐,请皇上明鉴。”
“请皇上明鉴。”
“请皇上明鉴。”
短短二十年,东雨皇权便几度更替,朝中不乏三朝元老。这些人之中,大半都站在商宇痕的对立面。此次却不知为何,矛头全指向了宇夜昙。
商秋远摆摆手,笑道,
“各位爱卿言重了,苍羽将军回来第二日便进宫见过朕了。他是皇叔的义子,住在墨王府无可厚非。”
“皇上,”王丞相出列道,
“将军手握兵权,一举一动都关乎我东雨的江山,怎可随意拜王爷为义父如此率性而为,实在难当大任,请皇上降旨收回兵权,令派他人。”
“这……”
丞相身居高位,又是三朝元老,在朝中一呼百应,连商秋远也不能随意反驳,只好为难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当事人之一,“皇叔,你说句话啊?”
被点到名,商宇痕便出列回话,表情却依旧平淡无波,
“丞相言重了。苍羽认本王在先,官拜将军在后,何来任性妄为一说。”
“嗯,是这样没错。”
商秋远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丞相别太在意,“当日苍羽进宫说起这事,朕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便是宇夜昙。”
“皇上!”丞相顿时更加不赞同,“若真是如此,那苍羽岂不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分明是皇族贵胄,却自称江湖草莽,这岂不是上罔天听,下瞒百姓,如此心机深沉之人,怎可将东雨数十万兵力交于他手”
“这……”
商秋远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又看向商宇痕。
商宇痕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面向怒目圆睁的丞相,
“东雨儿郎不愿以皇族贵胄的身份压人,凭一己之力从小小士兵坐上将军之位,其中所经历的生死考验,付出的伤痛和汗水,在丞相看来便是心机深沉”他似笑非笑地道,
“当初皇上闻知此事不仅没有怪罪,还让苍羽将军回府休养,只因为将军重伤未愈却不曾延误君令赶回京城,以致几度昏迷,而丞相听闻此事,第一个念头竟是要要将如此忠臣治罪”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小的非议。
商宇痕面色沉重,向高位深深一礼,
“倘若这便是丞相所谓的知事明理,臣,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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