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盯着男人的表情,眸中浮现几许期待。
商宇痕点点头,道,“明日我便要启程去北鹰,你好好养伤。”
“明日”
见他依旧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反应,宇夜昙有些失望,又听他这样说,忍不住上前两步,
“这么快便要走了?我……”
“夜儿,上次给你的剑,我已经让十一收起来了。”
又一次被打断,宇夜昙有些泄气,
“我知道了。”
幻云剑寒气逼人,他确实无法久持,收起来就收起来吧。
“夜儿现在可有事?”
“没。”
商宇痕道,
“既然这样,陪我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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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宇痕带着宇夜昙去了城外的马场。
多年前这马场曾是千缘楼的产业,只是东雨定都风城之后,千缘楼便将城中的产业都移出,只留下些与人合作的店铺。
这是千缘楼的楼规——不在都城设楼。
千缘楼是个很神秘的组织,他们表面上开着酒楼,经营着无数产业,但楼中人皆以千为姓,无论男女各个身怀武艺,且他们不像寻常江湖门派有着严格的等级之分,倒更像是某个大家族的年轻子弟出门历练一般,彼此相处间和乐融融。
马场主人名叫风听水,是江湖中人,爱马成痴,时常从关外购进宝马良驹,赠予识马之人,他的夫人便是千缘楼中人,名为千冰凌。
风听水与商宇痕也算是旧识了,商宇痕不习武艺,于这骑术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爱好,偶尔会抽空来这里挑一匹好马跑上几圈。
他将宇夜昙带来这里见风听水,便是想替他找一匹合适的好马。
风听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微微点头,对他拱手,“苍羽将军,久仰大名,幸会。”
宇夜昙抱拳回礼,“晚辈宇夜昙,见过风前辈。”
“哈哈哈!好小子,走,我带你去看看。”
风听水虽退出江湖多年,但为人豪爽,生性坦荡,多得江湖人所敬佩,且他最是欣赏这种年轻有为的后生。
在他看来,这青年虽说以银铁覆面,但身姿挺拔,气质沉稳,不卑不亢,温和知礼,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他哈哈一笑,在宇夜昙肩上拍了拍,勾着他的脖颈便要带他去马厩。
“前辈”
宇夜昙被拉得一个踉跄,回头看商宇痕,却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稳住脚步跟着风听水往外走。
到了马厩,宇夜昙才明白什么叫马痴。
这个马场占地辽阔,周围还有大量的房屋建筑,后方便是排排马厩绵延出去。其中还有不少人拿着草料和毛刷等物穿梭其间,显然是专门负责照料这些马的人。
“这里就是马厩了。”
风听水指着那些不同颜色不同品种却同样威风凛凛的良驹,神色间满是自豪,
“夜昙小子,我答应了你义父,这里的马你可以任意挑选,只要你能降服,便可以将之带走。”
他看了看宇夜昙并不健壮的身板,挑眉道,“不过我可先说好,这些宝马大多性烈,伤着你了我可不负责。”
“臭老头!你又要把我的宝贝马儿送人了!”
一声娇喝突然在三人身后响起。
几人转头,就见一个双十出头的女子穿着一身紫色长裙,坐在屋顶上怒视他们,尤其是这里的主人,风听水。
宇夜昙惊讶地看了看她,转头去看风听水。
商宇痕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负手站在一旁不置一词。
只见风听水走到檐角下张开双手,仰头看她,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情,
“凌凌,快下来。你怎么又上房顶去了”
千冰凌冷哼一声,扬起下巴不看他,显着是在生气。
风听水柔下声音,将担忧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
“凌凌,下来好不好,你若是受伤了,我会很难过。”
千冰凌闻言,终于低头看他,见到男人眼中满溢的柔情,以及脸上明显的担忧,咬着唇犹豫片刻,娇嗔道,
“好吧,那你接着我啊。”
说完往下一跳,像只蝴蝶般落进风听水怀里,咯咯娇笑起来。
她搂着风听水的脖颈,在他胸口蹭了蹭,闭着眼睛露出享受的神情。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只是这片刻便有些迷糊起来。
风听水稳稳抱着她走过来,对两人歉意一笑,
“两位,内人身体不好,我先陪她回去休息了。夜昙小子,这里的马你任意挑选一匹,降服之后便可带走。”他对两人点点头,抱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儿走了。
那女子生得甚是貌美,黛眉杏眼,但鼻子小嘴也小,衬得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眼大的吓人。她看起来年龄不大,整个人窝在风听水怀中,乍一看就像父女,但他们之间那种亲密融洽的氛围,却是让人一眼便知道两人是爱侣。
宇夜昙看了看身形不算壮硕,却绝对算不上瘦弱的商宇痕,脑中忍不住浮现出那日义父将他带回王府的时候……
幸好脸上带着面具,宇夜昙赶紧甩开脑中的画面,疑惑地看向商宇痕,
“义父,为何要带我来这里风前辈说你要送我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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