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十一是他的暗卫,跟随他身侧多年,虽然商宇痕生性冷漠,对宇十一却是很看重的。原本除去潜王才是商宇痕派宇十一走这一遭的目的,但他现在却什么都没说,只让宇十一下去休息。
十一猛然抬头,瞪大眼震惊地看向面色丝毫未变的主子。
主子的计划容不得半点闪失,如今却竟然没有对他与雁棋的关系有任何表示,这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商宇痕皱眉,“怎么听不懂我的话”
“……属下告退。”
掩下心中的惊涛,黑色人影迅速消失在书房。
商宇痕面色平静,随手拿起一封信拆开。
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中的内容,幽深的眸子掠过一丝意味深长。
看来这东雨江山,商家坐得不容易。
叩叩——
有人轻轻扣门,有规律的节奏显示了他是负责书信的侍卫身份。
放下手中的信,商宇痕看向垂首的侍卫,口气淡然,
“什么事?”
“禀王爷,这是刚刚收到的风灵城的飞鸽传书。”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风灵城有消息传来,都意味着那人身上又多了一条可怖的伤。
主子为了让十八十九好好护着少爷,竟然下令无论少爷受了什么伤,都要让十八亲手在十九身上划下一样的伤痕。可怜十九一身好武艺,却总被刀子招呼还不能还手。
商宇痕看完后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
“公主在哪里?”
“回王爷,今日是奉阳一年一次的才艺大赛,公主此刻正在台上与人比对。”
“胡闹!”
商宇痕拂袖斥道,立刻带着人去了城中心的擂台。
那厢商秋软连胜十人,颇有些自得起来,心想果然本公主才艺双绝,世间少有人敌,正要开口让那颇负盛名的司琴姑娘和沁茹姑娘上场,眼角忽然瞥见人群外神情冷淡负手而立的白衣人,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此刻身在擂台上,转身便跳了下去,慌忙逃窜。
只可惜,她一介女子,又娇生惯养不会武功,哪可能从墨王身边的暗卫手中逃脱,不过片刻便被人抓住,拎去了商宇痕暂居的小院。
眼见逃脱无望,商秋软只好可怜兮兮地服软,采取怀柔措施,也不在意自己公主之尊,扑倒在地上抱着商宇痕的腿苦苦哀求,
“皇叔,求求你,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眸中满是期待。
商宇痕不为所动,端起茶杯递到嘴边,轻轻抿上一口,
“皇命难违,公主还是尽早回宫为好。”
他神色淡漠,并未因为脚下跪着的是东雨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而有所动容。
商秋软颓然坐倒,揪着商宇痕衣摆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来,惨然道,
“其实皇叔你何必怕我逃走,我私自逃宫,又在奉阳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是想赌一把,他心中到底有没有我。若是这样他还不出现,于我来说,嫁给其他任何人又有何区别”
她泪眼朦胧望着眼前表情淡漠的男人,似幽怨似同情,“皇叔,我知道你也有心爱之人,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相守。你给我时间一搏,也好比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到底是人定胜天,还是天命已定,可好?”
商宇痕端茶杯的手一顿,杯中清茶溢撒,他却若无其事地擦去倾洒出来的水渍,将杯子放回桌上,缓缓低头看向面前的女子,深邃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商秋软向来害怕与他对视,这一次却鼓起勇气硬生生没有转开视线。
那一双幽深沉静的眼,仿若千年寒潭,冷冽清澈,又深不见底,而在轻易看不见的深处,却又仿佛漫着浅浅光彩,仿佛所有的悲欢情愁,都藏在了这一层浅色光幕之后。
有些人难过,可以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来,放肆地大哭大闹;可有些人,即便已经痛彻心扉,深入骨髓,你在他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坚强得惨烈。
商秋软一时有些愣怔。冷漠无情如皇叔这般,也有这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么?
商宇痕轻轻弯起唇角,不见笑意,却有无尽凉薄。
“是谁告诉你,我有心爱之人”
商秋软身子一僵,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皇叔……息怒。秋软胡言乱语,请皇叔不要怪罪。”
“嘁。”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
“既然你喜欢打赌,那我也和你打个赌如何?”
商秋软越发害怕地低下了头。
心中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会对上这样可怕的皇叔,打死她也不会选择暴露踪迹来试探那人真心了。
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其实方才就在屋外不远,可惜却止步于外,甚而此刻已经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商宇痕说到做到,给了她三天时间,言道只要她等的人有能力将她带走,便在皇上面前替她们保媒。
然后,便将人扔进了松管楼。
且不说松管楼近乎蛮横的楼规下,商秋软能否如愿以偿。
那日在院中,商秋软离开后,宇十一悄无声息出现在主子身边,低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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