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这秀丽山河,你可喜欢?”
“夜儿,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去淌这趟浑水,好好守着风灵,等我来接你……”
“权势迷人眼,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不会的!
他抬手捂住脸,挡住几乎冲出口的大喊,神情似哭似笑,义父!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半月时间弹指便到了最后两天。商宇痕早已回到京城墨王府,当日墨王府暗卫倾巢而出,不过两个时辰便带回了他想要的消息。
陈业!
商流云!
他冷笑一声,看来离京太久,倒是让他那好侄儿忘了朝中究竟是谁做主。
“齐天。”
他随手抽出一本诗集捏在手中,神色一派冰凉,
“别院那边准备得如何?”
“莫将军已经传话过来,一切准备妥当,随时等候王爷命令。”齐天神色亦是肃穆紧绷,他早已经吩咐别院那边备战。将士们养精蓄锐多年,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如今西北大启在边境屯兵百万,卓王绝不可能此时挥军东下援救皇城;湳越新皇御驾亲征,风灵守军也是分身乏术;北辰军早已掌握在王爷手中,此刻他们要做的,便是等雁棋的回信,只要雁棋成功拿下南城,东雨百万军队便尽皆陷入僵滞。
而商宇痕把持朝政的这些年,在城郊的马场和别院里光明正大养了两万兵马,比起安逸多年的禁军,这些每日苦练的兵士一对三也是完全没有问题。届时单是威远侯手中的两万禁卫军,绝不可能护得住皇宫。
又一日,来自东南的信鸽飞进了墨王府。片刻之后,一骑快马从墨王府急速奔出,冲着城郊疾驰而去。
当夜,墨王府一众齐聚,九名暗卫齐排跪在庭前,两侧是王府管家王乐和侍卫首领齐天,在他们身后,是垂手肃立的五百铁甲侍卫。
他们的脸上是相同的肃穆冷厉,眼带崇敬地看着门内走出来的男人,前朝宇氏一脉唯一尚存的血脉。
他们之中多是前朝旧部。当年覃远帝的子嗣都被斩杀殆尽,但他唯一的弟弟却带着女儿早早销声匿迹。
当年商宇痕的母亲意外救下商高彦并对其倾心,亲手将父亲留下的大笔财宝交给了他,没想到不久后商高彦就不辞而别。
这些年来商宇痕暗中招募这些覃朝旧部,不是要重建覃朝□□,只是为了今天,能够亲手将那个忘恩负义的人一手建立的王朝推翻!
商高彦背信弃义,毁了他母亲一辈子,最后甚至都没有给她正名,只因为她是前朝王爷的女儿。母亲不恨,可他恨!他怎么可能看着商家的人稳坐他母亲用一切换来的江山?所以,无论江山最后易主给谁,绝不能是姓商的!
商宇痕环顾了一眼下方气势勃发的众人,负手遥看向正东巍然挺立的巨大宫殿,沉声道,
“多年筹谋,值不值得便看今日。诸位,可别让本王失望。”
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地举起右拳置于左胸,异口同声,气势凌人,
“愿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
商宇痕眼中透出一抹欣慰,
“十一,你们去吧。”
九名暗卫垂首齐声,“定不辱使命!”
而后化为九道黑影,四散而开,奔着天牢的方向而去。
皇宫内。
年轻的天子摔碎了满桌的镇纸砚台,神色震怒,
“商宇痕竟然真的造反了!他竟然真的不顾苍羽的死活了?”
向来吊儿郎当的了没个正形的卓王世子此刻也是满脸严肃,“我已经派人去天牢了,若是来得及,也许今日之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威远侯呢?”
柳劲道,“昨日侯爷已经将禁军都布置在皇宫各处,还调来了皇城守军,只是商宇痕手下能人志士不少,恐怕皇城危矣。”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就只能等着商宇痕攻进来不成?二皇叔没有派兵回京么?”
商流云抿了抿唇,“我早已传书给父王,但大启忽然在边境屯兵百万,父王根本不可能此时带兵回朝。”
商秋远气的险些一掌拍碎了龙案,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恨自己这些年竟没能夺回任何兵权,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二十几万风灵守军还亲手又交给了苍羽,真是后悔莫及。
天牢。
九名暗卫以宇十一为首,一路谁挡杀谁,不过片刻就冲进了最里层,见到了闭目躺在石床上的宇夜昙。
宇十一劈开锁链打开牢门,几步来到宇夜昙面前,
“少主,属下奉命来带你出去,主子在等你。”
“十一?”
宇夜昙惊讶地坐起身,看着第一次全员齐备的暗卫们,还有他们身后一地的尸体,略一思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震惊地睁大了眼,“你们这是……义父真的……?”
“少主,快跟我们离开这里吧,等见到主子,你就明白了。”
暗卫全部出动来劫天牢,商宇痕身边只有一个齐天,宇十一心中担忧,想立刻将宇夜昙带回去,赶回主子身边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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