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卑鄙小人!!!
见阿史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阿跌舍尔自然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阿史那□□就是这种直性子,最受不了这种两面三刀的虚伪,这也是打击他最好的方法。
哎呀,本汗是不是骂到自己了?呵……
松开阿史那□□的手,阿跌舍尔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史那撒坤。阿史那撒坤似乎是有点怕他,碰上他的目光时,竟是不禁退了一步。阿跌舍尔微微垂下眼,冷笑了一声,又抬起眼来,“两年不见,小弟竟是又长高了。”
去年的乌鲁斯节,你抱恙未来。今日来了,可是要好好展现阿史那家族的风姿,莫要让本汗和表哥失望啊!
闻言,阿史那撒坤一愣,耳后结结巴巴地回到:“小……小弟一,一定不辜负可汗的期望。”
阿跌舍尔笑着点点头,又看向阿史那□□,“表哥,你怎么在发抖?是天太冷了吗?”
阿史那□□不动作,只是闭眼,他咬紧后牙槽,手却止不住攥得越来越紧。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阿跌舍尔的眼睛,他心中不屑一笑,面上却还是关心得紧。“哎呀,瞧本汗一直忙于国事,都忘了表哥你不能说话了。”
来人啊,还不赶紧将阿史那□□推进屋里,若是再冻坏了,拿你们是问!
“是。”几个侍从上前,将阿史那□□推入帐中,阿史那撒坤偷偷瞟了阿跌舍尔一眼,而后紧跟着进去了。
燕宸刚从屋里出来,这一幕就正好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心中不屑——呵,每年都要上演一次的戏码,一点新意都没有。
阿跌舍尔转身之时正好撞上燕宸那轻蔑的神情,顿时一愣。燕宸被他这一转身也吓到了,略微呆滞。阿跌舍尔就笑了,说你在本汗身后不出声,怎么还一副被惊到的样子。
回过神来,燕宸扯了扯嘴角。他说因为可汗您的气势不可挡,燕宸自然是被惊到了。
“哎呀哎呀,好菩萨不该说假话的。”他走到燕宸面前,轻轻拂去燕宸头上的落雪,“不过好菩萨说的话,我都喜欢听。”
“呵,这种话激不到我的,可汗还是留着给阿史那□□说吧。”
“诶,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无夸赞之心,非人也’?”
“是‘无恻隐之心,非人也’!”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阿跌舍尔与燕宸都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色裘衣的娃娃站在不远处,脸上因为寒冷的空气而泛着微红。阿跌舍尔笑了出来,他走过去抱起那孩子,又走回燕宸面前,对着怀里的小娃娃问到:“你会这句汉话?”
那小孩乖巧地点点头,说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这是老师教我的。
说完,那小娃娃看向燕宸。随即便听到阿跌舍尔的声音:“你师父博学多才,总是骂人也是骂的温文尔雅。”
“这不是在骂人!”怀里的小娃娃抗议到,“老师说这是教为人君子的古训!”
“是是是!”无奈地捏捏小娃娃的脸,阿跌舍尔略显不满地说到:“你呀,到底谁是你父汗啊!你跟你老师那么亲近,父汗都要吃醋了!”
“老师说,只有颇黎好好读书,父汗才会开心。”
“哦?”听到如此解释,阿跌舍尔的心里倒是舒服了点,他笑着看向燕宸,“看来你的老师对父汗还是很好的。”
去吧,好好和你的老师学习,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伸手接过对方怀中的小娃娃,燕宸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阿跌舍尔和阴阳怪气的语气他听得多了,自然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只不过这人每次都要和他套上两句近乎,非要把他跟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一样,实在是令人不爽。
可他哪里知道,欲为王者的人都有征服野性的欲望。那是熊熊燃烧的野性,如一点星火,在冬日漫天的大雪中也可化为一片通天的火光。
次日,乌鲁斯节在金都郊外的草原上举行——这是突厥最盛大的节日。每年冬末春初之时,突厥各个部落的首领便会来到金都,代表部落人民参加宴会。这一天,他们会在草原上赛马狩猎,载歌载舞。
这是游牧人的天性,虽然热闹非凡,却还是无法引起燕宸的兴趣——把部落之间的尔虞我诈演绎到骑射比赛之上,比起他曾在帝都经历的勾心斗角,这段数实在是低级。他倒也不讽刺什么,只是淡然地把每年的“繁华盛会”当热闹看,偶尔陪着阿跌舍尔演上那么几句,倒也算是和这些人稍微能打成一片。
寄人篱下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你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去了。”每年这个时候,傲英都会这样说——尽管燕宸的表现再怎么淡漠,傲英也能从他眼睛的深处看出他的想法。
燕宸对他笑笑,“怎么也得去的,我不好拂了可汗的面子。”
傲英却拦在他的身前,“他对你不好。”
燕宸一愣,少年随即抓住他的手,一脸认真的说到:“我不喜欢对你不好的人。”
……你为何总是这样认真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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