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佛祖和菩萨保佑,燕宸大胜归来,保佑君然平安……
“陛下,请上香。”慧生示意一旁的沙弥将香火呈上。
梁玄靓起身,伸手去拿沙弥手中的香火。谁知手背一痛——竟是那沙弥将燃着的香直直烫在了他手上。梁玄靓一惊,他眼睛还未好全,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周围有人大喊到:“有刺客,保护皇上!”
隐约之中,他看见那沙弥拿着什么东西向他袭来。
此时西北之地战事却是紧张——将阿跌舍尔逼退到满城之后,大凉的军队和突厥的军队便陷入了焦灼。满城是大凉与突厥交界之处,依傍着贺兰山脉,虽是夹在两片沙漠之中,却是绿树成荫,气候宜人。
“贺兰山脉后面就是突厥的地界。”燕宸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而且满城的居民,有一半是汉人,一半是蛮夷。”
左铎问到:“也就是说,只要拿下满城,咱们就赢了?”
“是。”燕宸说,“我十二岁的时候与突厥作战,没打下来满城,这一直是我的遗憾。”
“那这次,咱们兄弟就一起把满城打下来!”气势高昂,左铎一把搂住燕宸的肩膀——父亲死前叫他保家卫国,他便不能沉溺悲伤。男儿有大志向,他不能止步不前。
好在燕宸又和他站在了一起。他一直怀念与燕宸并肩作战的日子,如今两人能再共赴沙场,着实叫他欣慰。
“大哥您能回来,我是真的开心。”一说起这个,左铎心里就无
限感慨。想当初他以为燕宸葬身火海,悲痛万分。而后又听说燕宸做了突厥的臣子,五味杂陈。不过此时,眼前人与他一起奋勇杀敌,是活生生的燕宸,是他最敬重的大哥,这就足够了。
听左铎这样说,燕宸也颇为感动。人生最难得的是得一知己,有挚友如此,当真是幸事。
“我们是好兄弟。”左铎说,“这些年来,我未能与大哥患难与共,今后必定要与你生死相随。”
燕宸笑了笑,“生死之事,太过沉重。你我只谈人生肆意,豪放洒脱。”
现下,咱们兄弟就一起把满城攻下来!
“好!”左铎大笑起来,却又是想到什么,笑容消失,他略带悲伤地看着燕宸。
燕宸不知他为何面露哀伤,“怎么了?”
“……大哥,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
“当初陛下邀你去清湖,你却和陛下起了争执,而后才被关进大牢,又引失火……其实,陛下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中了悔莫及的毒。”
“这……”燕宸心中吃惊,可更让他吃惊的是左铎接下来所言。
“那日我与你相遇,跟你说见过陛下之后记得寻我。”左铎说,“其实……是陛下的命令,他让我送你离开帝京。”
“什么?!!”
“陛下说,他不愿再看你痛苦,把解药给你服下之后,便还你自由。”
睁大的双眼显示出万般吃惊,燕宸直觉得脑袋发蒙——梁玄靓要还我自由?
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日在清湖的情形,梁玄靓给他递了杯茶他却将其打翻在地。梁玄靓垂下目光,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双手不禁攥紧,却终是只能叹气。
他柔声说到:“你就算恨我,也不该打翻这碗茶。”
……原来那杯茶是悔莫及的解药!
真相冲击胸口,燕宸一时间不知自己是何等感受。悔恨?感动?无奈?惋惜?可这些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他与梁玄靓已经走上了错乱的道路,过去的事甚至连成为回忆都变得奢侈。
但是燕宸还是心动了——在心底封尘已久的那丝情意,被这样毫无预兆地拽出来。或许这份情意一直都在,只是被仇恨挡在身后,直到他转身才发现。
燕宸想,或许以后,他和梁玄靓还可以走下去,就算是错乱的道路,主要是他们两个,就一定能走下去。
可是路途的终点到底是好是坏呢?众里寻他千百度,灯火阑珊之处的或许是真心,却不一定能相伴。最是无情帝王家,总是有一颗玲珑心,却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失去了决绝的本领。
“臣上书请求立刻处死燕宸!”
“恳请陛下立刻处死燕宸!”
朝臣皆跪,要求处死燕宸——那日在伽蓝寺,拿香火的沙弥竟是刺客。众人防之不及,一时混乱不堪。尽管侍卫们立刻上前护主,那沙弥却是功夫了得,刺伤了梁玄靓的胳膊。
不过寡不敌众,最终那人还是被擒了下来。梁玄靓怒气难平,这伽蓝寺是皇室御佛之地,这刺客能混进来定是有些来头。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到底是哪个歹人?
“梁贼!你窃我大庆江山,又欺辱我大庆太子,谋害我大庆的良臣!不杀你,枉我为太子心腹!”
这话一出,可是叫在场的人吓了个半死——这刺客的意思是,自己是燕宸派来的人?
“这绝对不可能!”白徐觉得此事荒谬至极,“且不说前朝的党羽早就被陛下剿灭,就说燕宸如今在前线奋勇杀敌,为了就是保大凉江山,又怎会安排杀手来行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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