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吃惊的样子,阿跌舍尔颇有成就,他说自古□□为天下第一大国,我不过就是想要个□□的名号,让四海八方对我朝贺称臣而已。
你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再和梁玄靓斗了,何不和我合作,到时候我实现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你是汉人的皇帝,也算是复兴了前朝,不用再屈服于梁氏。
怎么样,燕太子觉得可好?
对方的话如同苍茫利爪,一下子就挖出了燕宸埋进心底的那些不甘与悔恨。他的条件诱惑颇深,用意明确——我为的不就是夺回天下和皇位吗?
不过阿跌舍尔这个人,城府深不可测,实在是不能轻易相信……
看出燕宸的迟疑,阿跌舍尔也不再继续,他只是说到:“我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提醒燕太子莫要被人骗了。”
能给你下此毒之人,必定是亲近信任之人,你可别乐不思蜀,忘了自己的身份。
“至于咱们以后是否能同袍共事……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对吧,燕太子?
“……呵,多谢侯爷提醒。”燕宸笑着颔首,“不过燕宸自己的事情,还是由我自己来查个水落石出,还请侯爷莫要为了旁人的事劳心伤神了。”
我去叫老板娘,把娘子领上来。
“好。”看着燕宸开门离去,阿跌舍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轻哼了一声,说这个燕宸果然谨慎。
不过再谨慎小心的人,也防不了心魔。看他这次,能怎么做。哼……
【君若许愿星辰河,我倾君心难求得。】
看着自己在纸上写下的诗句,梁玄靓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他把那纸撕碎扔在地上,立刻唤了杜管宣,责问到:“这宣纸是怎么回事,墨香轩的人就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朕?墨迹然了一篇,还怎么写字!”
杜管宣知晓皇上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是紧着捡起地上的碎片,应着说:“老奴明日就让他们重做,还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气血上头,梁玄靓只觉得耳根烦躁,摆着手让杜管宣退下。杜管宣便鞠了一躬,低身出去了。
梁玄靓舒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到:“那人怎样?”
只见一个黑影从阴暗之处慢慢走出,就算是这满殿的烛光也不能驱除他身上的黑暗。他跪在地上,附身叩首,“燕宸一切照常,只是与阿跌舍尔一起去了西市,在歌舞坊呆了两个时辰,才回来。”
“歌舞坊?”
他染上了那里的女子?
“只有阿跌舍尔叫了女人作陪,燕宸安排好后,就和左铎一行的将士在茶楼等候了。”
不知怎么地心中松了口气,梁玄靓小声念叨着:“他还算有点知明。”
阿跌舍尔可有异动?
“没有。”那暗卫回到,“不过属下似乎听到他们在说朱砂痣什么的……”
指尖划过一道,梁玄靓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继续盯着他们两个,特别是燕宸,若是他有离开的心思,立刻告诉朕。”
“属下遵命。”
待那暗卫离开,梁玄靓走到柜子之前,伸手打开——里面放着黑白两个小瓷瓶。
他不禁想起那日清湖边上,燕宸离去的背影……
……他的耳后已经长出了朱砂痣。
指尖在黑白指尖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一个都没拿起来。
朕还要和你赌……
赌朕能不能得到你的真心。
纠缠愈深,痴情越深,怀疑愈深,难忘难放,难择难弃。
从西市回来之后,燕宸的心就再也无法静下来——燕宸并不认为阿跌舍尔的话是真的,但是假话三分真,他又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若是真如阿跌舍尔所说,是此毒是出自静松大师之手,那么白徐是静松大师的弟子……
难道……真的是梁玄靓给我下毒?
脑海中闪过梁玄靓的脸——恼怒的,傲气的,脆弱的,温柔的……
他说过,心悦于自己。
燕宸感觉心尖犯疼,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他决定去伽蓝寺一趟。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菩提树下香火旺盛,那袅袅云烟倒是衬得这肃穆幽静的寺庙有一股神仙气派。不过佛与神仙不同,神仙修身,佛教渡人。
……还真不知大师能不能真的普度众生。
面对燕宸的刻薄话语,静松一点都不恼。他泡了一壶茶,和燕宸相对静坐。香炉里冉起的檀香味按住了这房中的俗世躁动,却仍按不住燕宸心中的困惑和愤怒。
“不知大师可否听过‘悔莫及’?”
静松一愣,问到:“燕施主为何如此问?”
燕宸冷笑一声,侧过头将左耳耳后漏出。静松瞥见那一颗朱砂痣,却无任何反应,只是淡淡说到:“燕施主中毒了?”
“这不是大师给梁玄靓的吗?”
“贫僧若说不是,燕施主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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