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廖子彬开心起来,连忙追问,“我能去干点什么呢?我从小没读过书,只会点功夫。”
范时毅发愁地摸着额头,“民间很多地方都收杂役、小厮的,不过会很辛苦而且地位也不如人。我又不方便出面,在那边也没有势力和根基。”
景昭见状一个劲儿给雨烈使眼色,意思是想让他给帮帮忙。风首城也是第二繁华的富饶之城了,破风在那里也颇具势力,或许可以动动关系。
雨烈对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向他们说道:“这事我回去想想办法,明日范时毅离开,廖子彬你先留下继续住着,有消息我会立刻让人告诉你。”
廖子彬明朗地笑了起来,点点头应下了。心情松懈下来之后他长出一口气,一拍桌子叹道:“可惜啊,我们就要走了,不能亲眼看到害我们的那两个孙子死。”
范时毅道:“砍头有什么好看的,那天他们送进来的时候咱已经出过气了。”
“听说他们这回可惨了,不光自己送命,他们的家族也因此受牵连失了势。”景昭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其实是破风来的情报。
范时毅闻言神色微变,“不论家族大小,若是有这种丑闻都会被人嘲笑讥讽吧。”
其他三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家人们,即使外面谣传已破,但总归是个事实。在他父亲心里,这事依旧如鲠在喉。
雨烈算是从景昭方才的事里有了颇大的感悟,他破天荒地出口开导:“劫后余生,一切都会好的。”
景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异样,奇怪地看向雨烈,发现他神色轻松。景昭奇的不是雨烈通了人情世故,开口宽慰别人,而是奇他说出了劫后余生这番话。
雨烈变了,不再是原先那个视生死福祸为草芥的人了。
廖子彬也宽慰道:“时毅,你爹怒归怒,到底还是心疼你这个儿子的,你看这不是一听你出事就着急地赶回来求情了吗?还是你爹好,我家里人即使想出力也出不上啊。”
范时毅看着他不满地说道:“我爹还没待见你呢,你不用替他说话。”
眼看着天色暗了,太阳开始下山,雨烈看着景昭说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景昭点了下头,起身去看逢生,走之前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他把逢生唤醒,交代几句然后扭头对廖子彬说道:“子彬哥,得麻烦你件事。我们救下逢生后还来不及安置他,这两天先让他跟着你住客栈吧。”
“好说,小事一桩不必担心。”廖子彬也走了过来,伸手摸摸逢生的脑袋,这孩子有些怕生,但是挺乖。
“那便这么说定了。”
“好,你们出宫不易,赶紧回吧。”
临别之际,景昭想到昔日好友即将天各一方,无端生出酸涩,他不舍地说道:“这次一别,下回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尤其是时毅哥。”
范时毅笑了笑,他早在做出决定时便想好了,“人都是要成长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对我来说这也是另一条出路,或许功成名就之后,我说话的分量才能大些。”
他说着看向廖子彬,两人心意相通,廖子彬对他笑了起来。
景昭看见此景,向身边的雨烈一挑眉,雨烈微微一笑,他这个到处红眼的毛病真是没变。
转眼看见逢生一句话不说地拉着景昭不愿松手,景昭心上又泛起怜惜之情。他拍了拍逢生的手背,“你好好的,哥哥们有空就来看你。”
廖子彬被逢生吸引了注意,他道:“既然是这家店老板欺负了逢生,那我们也不住这了,另寻一家吧。”
范时毅附和:“那一块走吧,顺道送送雨烈和景昭。”
一行人走出雅间,去掌柜那结了钱,顺便送了五记白眼,潇洒地走出客栈。
走了一段,皇宫俨然已在眼前,雨烈站定,景昭对廖子彬说道:“你们住下后捎个信,我也好知道去哪找你们。”
“行。”
五个人于是互相道了别,范时毅和廖子彬带着逢生停在了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兄弟一场,来日再会。
雨烈和景昭并肩走着,一人披着一件披风,走路带风,恣意洒脱,光是背影也不能令人忽略两人的超凡脱俗。
已经走了很远,景昭回头望望,还是能看到三个人的身影,他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好像还是能看到逢生脸上的表情。”
“眼力不错。”
景昭转回头看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分别的不舍都没有。”
雨烈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有些异样,凭什么一个小孩子这么快就占据了景昭全部的关心?“这么舍不得逢生啊?其实你可以把他留在身边,自己养他,就用你那些积蓄给他买个宅子,供他吃穿,养他一辈子。”
景昭被说得有些心动,但还是为难:“这样好吗,让他觉得钱财来得容易,会不会就懒惰了啊?”
雨烈到底是向着景昭,他摸了下景昭的脑袋,“他要是那种人,将他赶走便是。”
景昭点头,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逢生对他来说是新生,他们俩有相似的经历。可他当年选择了杀人报仇,然后进入刺客组织。这回他更想送逢生远离仇恨,过上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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