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去刑场。”一声命令喝和,缚奴紧随魔帝而行,沿途走来,所见皆是张牙舞爪的魔道之人。步踏通向刑场尽头的路上,缚奴隐有不安,或许接下来发生的是他最不想见的事情。
果然,走至刑场上,一片肃杀和冷漠。
“魔君,受刑之人已就位,听您指示。”一名魔者拜见魔帝。
缚奴朝着刑台望去,几名受戮者跪在台上,低着头,等待死神来临,一如自己原先的经历,他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眼神直视,有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正是他亲手派来魔道的道界卧底,如今,多么可笑呵。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恐怕那人即使抬起头、睁开眼,眼前这位面具魔道使者,他也未必识得,但缚奴却看见了,认出了,他该如何?
缚奴冷冷道,“这就是你的游戏?”
“没错。你活命的筹码。”魔帝笑道。
“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何来活着?”缚奴深思道。
“你的天下和这几个人的性命,是时候做出选择了。”魔帝沉面而待。
“我该怎么做?”
“杀了他们,获得重生。”魔帝狠厉的话语充斥脑膜。
“如果是你,又会如何做?”缚奴像是在问魔帝,又像是问一个不存在的人,他迷茫了,所谓的无情,只是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这不是你想要的为天下活吗?无情。”魔帝冷语言道。
缚奴取出道尊所用锟铻之剑,缓步走向刑台。那边,行刑之人高声一喝:“准备行刑。”那几个低头的就戮者听到后纷纷慌张抬起头来,看着一步步走向他们的魔道使者,眼神中充满着恐惧与惶惑、怜悯。
突然,那人似乎认出了手提锟铻剑者,眼神中充满纷繁复杂的味道,轻轻张口流血的口,“你是道尊无情?”
缚奴不言语,继续走向刑台,风吹着脸庞的一缕鬓发。
“你是不是道尊?”那轻语变成狂语。
周围几位行刑者亦开始纷纷言语,“道尊莫非是正道奸细?”
缚奴仍是不语,直至走到台前一米处,停下脚步,与行刑者正面对立,任由他们唾骂加身。
“虽然露着半张脸,一定是他没错。”有一名受刑者像是印证了心中的疑惑,充满着咬牙切齿的痛苦,“可恶的叛徒。”
只有那名道真的卧底仍似有不信,在苦苦追问,“你是不是道尊无情?”
缚奴久立不答。
“你怎么会有掌门的锟铻剑?”
一旁的几名受刑者开始发泄了,口吐唾沫。
“果然是道真的掌门无情出卖了我们!可恨!可恨呢!”
在刑场之前,魔帝正津津有味欣赏着这场表演。
过了许久,缚奴突然仰天大笑,右手揭开面具,扔到了地上,几名受刑者虽一直口吐狂言,但真正见到那一张面孔时,仍是面部震惊,不及言语。惊见道尊无情手持锟铻剑,纵身跃至空中,只一下,刀落无痕,不留性命。
那一张张狰狞震惊的头像是橘子成熟一般,纷纷跌落在地上,圆溜溜地滚落了很远。
“我说过,这张面具是给你最后的尊严!”魔帝意味深长地看着刑台后方的一处隐蔽的地方,一个人在看完这一幕后惶惑逃走了。
“无情,也不过如此。”缚奴俯身拾起面具,走回魔帝身旁,将所佩锟铻剑丢给了魔帝,邪魅地笑了一声,“这个东西我不需要了。走吧!去进行下一次表演。”
……
“道尊无情叛变了!”
正道之中,议论纷纷,有人信,有人疑。
☆、第十二回 道家逍遥诀
何路向家园,历历残山剩水。都把一春冷淡,到麦秋天气。
料应重发隔年花,莫问花前事。纵使东风依旧,怕红颜不似。
——《好事近》
迷失在梦中久了,人便分不清到底爱什么、不爱什么。梦中的野猫子,与初遇南国时的印象,大不相同了。
离开临安忆江南,帝旒影的小弟樱浅便开始嘟嘟囔囔要重回繁华夜市吃夜宵。不知何时开始,樱浅变得更加蹬鼻子上脸,完全不像一个侍从的样子,倒像是帝旒影前辈子的小冤家。
“公子,你不是说临安几日游吗?这才三日便要回去了!”
“公子,古道风霜的野兔野鱼都被捕光了,回去肯定还得吃素。”
“公子,你脾气也渐长了!”樱浅便吃着小吃,便用手比划。
帝旒影无奈,“再住一日,必须回去。”当晚,疲累的帝旒影硬是被小冤家拽着出来去逛街市。
“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弟弟!”帝旒影无奈道。
“你这辈子欠我的,大哥。”樱浅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租了两匹马,樱浅恋恋不舍地跟着帝子离开了临安,一路朝着古道风霜奔去,毫无耽搁。
回程路中,回想当年孤仞峰一战,一些碎片记忆袭来。
帝旒影突然道,“改道,去冰瀑岩。”
樱浅还未追上,见帝旒影又骑马折返,来不及转身,他已匆匆擦身而过,于是便急忙又扭转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过去。后来发现,帝子越跑越快,眼见骑马是追之不及了,樱浅一急,从马上跃身,快速翻动黑翼,朝着那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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