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各自打着小算盘,计划的很美好,却没料到,刚出海就被一堆当兵的给逮住了。
这帮当兵的都穿着玄色重甲,铠甲里又嵌进许多叫不出名的符咒,既不怕水,也不怕火,力气还出奇的大,几百人一窝蜂的扑上来,不打不骂,连句话也不说,这个拽住腿,那个抱住腰,叠罗汉一样撞在一起,恰好是让钱三两他们没办法动手摸符跑路的力道,而后从不远处走出一个大汉,用特制的几根绳子把三人连起来捆了。
钱三两:“……”
奶奶个爪,欺负人出门总忘看黄历是不?
直到把人都捆结实了,大汉才松了口气,摆手吩咐:“快快快,赶紧塞车里运回去,老子这回一定能升官!咱一块回京领赏!”
士兵是大梁的士兵,捆在身上的绳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挣不动,钱三两无意伤人性命,也不好出狠招,只得一脸憋屈地示意另外两人稍安勿躁,臊眉耷眼地从马车里探出半个头:“怎么,兄弟?你们家皇帝这是又想缺啥德了?”
大汉朝他拱手,皮笑肉不笑:“国师您说笑了,我大梁陛下英明神武,从不缺德。”
钱三两:“……”啧,这声彩虹屁放的真香,肯定是真的大梁人没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沉迷撸狗…总之更新了鸭鸭,感谢浇灌——
☆、六十五次解释
这一路走的还算顺利。
几个人被运回京城的时候,正赶上下雨。此时已经入秋,瓢泼大雨兜头浇下来,卷起满身的寒意。
钱三两原本以为顾沉那小心眼是喊他回来兴师问罪的,心里想着,反正自己不告而别这事做的也很不地道,如今既然人家派兵来抓,那就顺势回去认个怂,日后也能有个清净,所以他并没有多做反抗,甚至可以说——十分配合。
万万没想到,顾沉并非是要和钱三两兴师问罪,甚至连他之前偷跑的事都没提。
鳞苍和方延已经被客气地请下去招待了,钱三两跟在顾沉身后,看他满面愁云地站在窗前,微微仰着下巴,一双幽黑的眼睛不知正看向何处。
顾沉就这么扶着窗框站了小半个时辰,一动不动,钱三两觉着好奇,便也没忍住跟着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却只见到不知什么时辰会停的大雨,以及压抑得仿佛深夜的天色。
又过了一会,似乎是终于酝酿起情绪的顾沉开口了,他道:“你看窗外有什么?”
钱三两挠头,只得又往外看了一眼,恰逢有一道惊雷响起,紧接着,巨大的闪电又把一整个京城重新照亮。
钱三两想了想,道:“恕我直言,陛下,就从现在这个激烈程度看,恐怕是龙王在和他媳妇闹合离。”
一句话说的十二分不着调,顾沉嘴角一抽,预备好的台词没用上,不当心被自个滚到喉咙里的唾沫呛了个半死。
好在钱三两虽然喜欢顺口胡说八道,却总还有点眼力见。他在看到顾沉阴着脸咳嗽半天之后,终于想起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唉,陛下看见什么了?”
雨下的更大了,偶有两三宫人撑伞走过,也都是行色匆匆,全然不见平日的一点热闹,反而衬的这偌大皇城越发萧索。
顾沉瞪了钱三两一眼,神色重又变得凝重。
“你这一路走来,看到什么了?”
“看到您用来捆人的马车挺有意思的,里面有小暗格子,还能防震,其他也没有什么了吧。”钱三两皱着眉头回忆道:“托您的福,我们这一路上都被捆的十分结实,平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差上茅房的时候有人帮忙擦屁股了,根本没有什么出去放风的机会。”
顾沉又不可避免地沉默了一会。
“……你他奶奶的到底会不会聊天儿?”
顾沉此骂一出,钱三两豁然开朗。
自打进屋那会起,钱三两就觉着顾沉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是什么地方不对,如今听他这一骂,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算上裴总管,此时屋里不过三人,这话痨皇帝说话居然开始意简言骇了!
吃肉的狮子忽然改吃萝卜了,就问你怕不怕?!
钱三两喉结微动,由衷地恳求道:“陛下,您要不再骂我两句?”
顾沉:“……”
顾沉:“婧儿去了,朕亲手杀的。”
钱三两咂磨着嘴琢磨好一会,才慢吞吞想起顾沉口中的这个“婧儿”是谁。“……贤娘娘啊?”
贤娘娘仨字说的有点卡壳,因为钱三两心里原本想说的是“陛下你那顶绿帽子啊?”话到嘴边拐了个歪,被生生咽下。
顾沉转头看了一眼钱三两,面无表情地道:“现在,该是文贞皇后。”
钱三两心说:“得了,您是皇帝,您说贞就贞吧。”
顾沉见钱三两不说话,便自顾自的往下接道:“文贞皇后死前,曾求朕放林峥一条生路,朕答应了。”说着话,脸上迅速扭曲了一下,像是不甘心,却又仿佛带点奇异的痛快与释然:“婧儿数次向林峥传出消息,就为年少时的几句话,竟置这满城安危于不顾,可惜她不知道,林峥早就喜欢上那只小狐狸了,假装与她亲近不过是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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