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仙_一壶花雕【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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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三两说起瞎话很有一套:“送给街边儿生了冻疮的乞丐了,出家人嘛,慈悲为怀……别这么看我,佛道本一家,慈悲些总没错。”怎么都好,能忽悠过去就是最好!

  至于实话,啧,能掺在假话里说个两句半,已然很不容易了。

  半晌,鳞苍敛起周身阴郁,摆摆手放钱三两出门,不咸不淡道:“你休要花言巧语蒙骗于我,恩人的印记带了森然鬼气,怎可能是疤?你要记得事不过三,下次再被我错抓,一定没这么好运了。”言外之意,是告诫钱三两不要再冒充“钱三两”了。

  钱三两神色复杂地拜别,暗道自个难得说了两句半实话,竟然没人信。

  什么世道哟。

  摇头晃脑的拱手,甫一出门,钱三两转头便把耳朵贴上墙根——若他没记错的话,五年前自个不过给了鳞苍几口吃食,也至于对方这么铭记于心?

  究竟是真的要寻恩人,还是……

  钱三两眸中黯了黯。

  屋里很久没有动静,钱三两站的腰酸,终于,在他快要放弃偷听时,鳞苍轻轻地说了一声:“过来。”

  轻飘飘阴森森的,对比鳞苍面对自己时的漫不经心,不知有多瘆得慌。

  钱三两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再然后,屋里断续响起两声惨叫,鳞苍似是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手,开口依旧是轻轻慢慢的:“天劫将至,你们都知道本王有多急了,还要一再犯错,如此蠢钝……活着还有什么用?”

  顿了一顿,钱三两落荒而逃。

  妈妈呀!!!这条鱼比黑白无常还可怕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钱三两真是个人,不是妖,不是妖,不是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o?ω`o)

  ☆、第三次解释

  钱三两第三次见到鳞苍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此次会面的地点变成一处山寨,鳞苍端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复杂:“……怎么还是你?”

  钱三两也很绝望:“和你说过好多次,我真叫钱三两。”

  鳞苍看了钱三两一眼,沉吟道:“名字一样,相貌相似,又都是算命先生,莫非……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莫非……”

  钱三两眼睛一亮:“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鳞苍恍然抚掌:“莫非恩人并非凡人,那日的相貌,是幻化的?”

  钱三两:“……”少年,你这脑洞真是有些大啊!“兴许……正是这样?”

  鳞苍将本就细长的眼睛又眯了一眯:“看你的样子,区区一介凡人却不怕鬼神,又对五年前的事情知道一些,你一定认识真的三两先生吧。”

  钱三两立马顺杆往上爬:“认得认得,唉,我这就和您说实话。”横竖解释不清,不若顺其自然:“您说的三两先生,本名大概不叫钱三两。其实我也不晓得他叫什么,但,有幸曾于几年前得过他一些指点,学了些算命卜卦的本领,也见过不少山野精怪。”

  鳞苍“哦”了一声。

  钱三两清清嗓子,继续胡扯:“他和我提起过救您的事,但也只是粗略说过,看模样,似乎不大愿意招惹是非上身。”

  鳞苍微微的皱起眉:“此话怎讲?”

  钱三两满脸向往:“先生说了,若日后有鲛人寻他,只让我去替,不过是一块白面饼罢了,他可断断不要承这个恩,跌份。”

  鳞苍神色一变,肃然道:“于他而言不过一块白面饼,于我却是一条命。世人见妖多打杀,鲜少愿救,更何况……”更何况鲛人一族全身是宝,若被贪婪之辈捉回去,轻则圈养赏玩,重则剥皮抽骨。

  鳞苍说着说着,免不得又记起当年遭难。他那会儿被一只老水鬼伤了尾巴,那老水鬼想剖他的鲛珠,缠斗间将他小腹往下生生撕开一道两指长的伤口,他奋力挣扎,借着水势逃到岸上,捡了条命。就这样过去两三天,水鬼上不得岸,他又不敢下水,腹中空空,伤处溃烂,正是垂死之际,碰巧遇见了一位三两先生。

  其实鳞苍已记不大清那位三两先生长得什么样了,他只在接过面饼时眯着眼瞧过,那时三两先生背着光,五官不甚清楚,但绝对是好看的,而且没有胡子。

  钱三两没有读心术,猜不到鳞苍在想什么,他只隐约抓到一些很模糊的东西:“你如今……究竟是仙还是妖?”

  鳞苍沉默半晌,颇有些艰难地承认道:“我是妖,但我很快便可修成鲛仙,所以初见时我以鲛仙自称,不算骗你。”

  钱三两咂咂嘴,心说谁让你能打,是仙是妖什么的,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按理说话都讲到这份上,合该没钱三两什么事了,但鳞苍偏偏是条死心眼的鱼:“连你都找不到他吗?”

  钱三两郑重其事地点头:“先生有大神通,我可寻不到。”

  竟是寻不到么?所见相貌是假,姓名是假,世间这般大,究竟该到何处去寻?若是总也寻不到……鳞苍想到此处,十分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那我怎么报恩呢?”

  钱三两想了想,拍胸脯道:“先生不肯见你,一定是觉着救你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谢。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妨把我当成他,问问我有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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