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恍惚到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的错愕感觉,浑浑噩噩像是重归混沌,连同着灵魂深处都像是被炸起了轩然大波,是一种有心而出心悸。
不过幸好这种恐怖的力量不过只是席卷了十多秒钟之后,便渐渐的平复下去。
放眼往前,这股摧枯拉朽的强横灵力至少蔓延了自此地向外十几里的范围,以他们为中心向外所有的施工机械、一栋栋危楼以及刚刚打好的地基,在方才那一瞬间皆是化作了废墟,连路两边种植的树木也是没能得到幸免,街道边满目疮痍,像是经历了一场特大地震,叫人一阵为之触目惊心。
林呓被震撼的久久说不出话来,爆炸之后所带来的晕眩感到现在的才稍微的好受一些,他下意识的朝着半空看去,见先前被驯龙鞭死死困住的风剑在这一会已经是不知所踪了。
而和风剑对峙的沈江南和筠连两人也是不见了。
脑海中的最后一幅画面是沈江南被爆发的灵力撞在危楼上的场面,他离风剑委实是最近的,这一会……
林呓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跳骤然加快,他先是茫然的环顾了四周一圈,灰蒙蒙黑魆魆的,除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废墟,就是处处鬼啸的天地两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种难以遏制的恐慌铺天盖地的朝着他席卷过来,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眼睛因为一直睁着而异常干涩,可他还是不想闭上眼睛,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四周,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叫他心跳加速。
可是身体和意识却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像是被深不见底的似水淹没,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叫他情不自已的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息。
随后这种麻木终于一点一点的被恐惧填满,他抖的越来越厉害,像是快要濒死的人终于爆发出最后一点点求生的欲/望,喉咙沙哑,音色因为暴吼而导致声音异常刺耳:
……“江南!!!”
突然爆发出来的情绪几乎在一瞬间将他击垮,他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神空洞,像是鬼魂一样漫无目的的到处趔趄的走着,泪水像是流不尽一样的顺着眼角流了满面,渐渐的模糊了视线。
他像是丧失了人最基本的感官,扑倒在地,不知疲倦的在废墟中挖着,挖到十指已然被石块划破,却还是感受不到一点点的疼痛,跟傀儡一样。
林呓嘴唇翕动,麻木的摇头:“你说过的,你说的你不会死的。”
“你说过你不会离开的。”
“你说过的……”
“你说过的再也不会放开我了!!!”
“骗子骗子!”
“沈江南,你这个大骗子!!!”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林呓半跪在地上,双手严严实实的捂在脸上,无声的抽噎着,冷风窸窣的吹着,四周安静到好像只能听见风的声音。
……“咳咳……”
一道虚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咳嗽声在身后骤然响起,好像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极淡极淡的揶揄。
林呓倏地一惊,陡然转过身去,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筠连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身衣服破烂不堪,暴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是从所谓有过的狼狈。
林呓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小草莓,你可真的厉害啊,都伤了这样了,还能到处跑,亏得我好找!”
筠连又咳了几声,有些无奈的揩了揩嘴角的血,对着林呓伸出了手,道:“来,赶紧起来。”
林呓还是有些恍惚,他茫然的看了筠连一眼,手还是有些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刚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嗓子上传来尖锐的疼痛骤然将他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估计是刚刚那一嗓子喊得太猛了,扯伤了声带,这一会一开口,声音就跟是安装了一个劣质变声器一样怪异:“江……江南呢?”
“嘁!”
筠连悻悻的收回手,一脸不爽的看了林呓一眼,毫不留情面的开始指责,愤愤的道:“老子刚刚明明是和江南一起被掀翻出去的,怎么从头到尾听的都是你在喊江南,老子连友情出场的尊严都没有,说好的革命情谊呢?非逼的老子强行客串一回啊?”
说到这里,筠连一言难尽的赏了林呓一对白眼,并且声情并茂的吐出了两个字来:“啧啧!”
“……”林呓嘴角的神经末梢忍不住的抽了抽,当下直接拽着筠连的袖子就站了起来,本来还在发酵的悲恸这一会儿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在看到筠连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些什么了,之所以这么的在问一遍,那是因为心里面还是不太放心,然而筠连之后的说法虽然没有提及到沈江南,他却已经是知道了沈江南并没有出事。
这就是一个队伍之间的默契。
不过话说回来……
听筠连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估计应该也是听到了他刚刚嚎的那一嗓子了。
真的是……真的是丢脸丢到姥爷家门口了。
果不其然,在将林呓扯起来之后,筠连就已经开始嘚啵了,还不忘清清嗓子。
毫不留情面的一脸肃意的说道:“小草莓,说句实在话,刚刚你嚎的那一嗓子真的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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