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简意不答,从袖里摸出一瓷盒,交陶挚手中,“这是给他的。你给他吧。”有些赌气的模样。
陶挚瞧盒上字,问:“这是做什么用的?他要的?他知用法用量?”
“他知道,给他他就知道了。我走了!”简意转头就走。
“哎简大哥,你不等他醒来?”
“不等!”
屋内王小痴喊:“简意!从知!——”
陶挚在门际接声唤:“简公子!小痴叫你!”
简意收住脚,蔫蔫回来,瘪着嘴几乎要哭的模样进了屋,王小痴在床边向他招手:“过来。”
简意快步到王小痴身旁,弯腰问:“什么事?小痴?”声音已经含笑。
陶挚站在门阶处,按理说他应该进屋招待客人,可是那二人——王小痴在床边坐起正附耳对简意说些什么,简意低头嘻嘻笑道:“昨日的床,我家厨子小厮护院都算你买的行不行?”
“行,快去吧。”
简意走到屋门口了,忽然回头,苦着脸问:“小痴,你还能下床吗?——”
“去!”王小痴喝道。
简意吐舌做个怪相,跳下台阶,逃之夭夭。
陶挚手托着瓷盒进屋,王小痴正赧颜披衣下床,陶挚不知如何是可,只得将手中瓷盒展开给王小痴看:“这是简公子给你的,说你要用。”
☆、我这人挺麻烦的
王小痴面不改色,无所谓地接过来放床头储物格里。
陶挚等了一会儿,见王小痴径自低头整束衣衫,没有解说,也就一笑出去了。
饭罢继续和王小痴学琴,琴声一起,陶挚就将所有的都抛至脑后,他沉醉于王小痴的琴声,爱极了,感受得到生命的纯粹和美好。
午后,简意带着一车的吃穿用玩等物来了,那时王小痴在午睡,陶挚出去迎,简意一边指挥卸车一边道:“这是我送给小痴的嫁妆——额,礼物。”
“简大哥不要这么说笑。”
简意嘿嘿笑着进了屋,王小痴已醒了,简意坐到床边:“东西来了,不知合不合你意,少什么告诉我,再增添。”
王小痴道:“从知你说话注意些分寸,再胡说我就不见你了。”
“做得说不得。不用你不见我,我明天就去礼部精膳司良酝署做监事,也没什么时间看你了。”
“好,这个差事适合你。”
“你说过么,不拘做什么,一定要做自己乐意的。人生一世,开心顺意最重要。我爹扭不过我,他想塞我进户部吏部,我说就您儿子这性情,不怕得罪人给您惹祸?他怕,只好顺着我了。”
“恭喜。”王小痴真挚道。
“喜什么,我的心都是碎的,你听不听得到我心碎的声音?”
王小痴没应。
“只讨新人笑,不理旧人哭。我的人生从没有此刻悲哀。走了。”简意捂着心口出来,路过陶挚时有点尴尬,眨了眨眼,走向院门。
室内王小痴唤:“印给我!从知!”
陶挚接声唤:“简公子!”
简意回来,将一枚印石给王小痴:“这么不信任我?”
“还有清单。”
“啊,忘了。”简意自袖内又摸出两张单子。王小痴道:“怎会不信任你?我是怕你把印丢了。”
简意笑道:“也是。小痴,我不想离开你,我想时时刻刻陪着你——”
“走。”
简意噎在那里,转身就冲出去了。
仆人们围着简意卸下的东西好奇翻看,陶挚只得进屋问王小痴:“院子里简公子送来的东西怎么安置?”
王小痴有点赧然,将手中两张清单递给陶挚,和声道:“由你安置。”
陶挚没接,摇头。
“你若不接,我不好意思住这里。我这人挺麻烦的,吃住都有自己喜好。我还想住你这里,和你一起抚琴——”王小痴期望地看陶挚,目光如小孩子一样。陶挚只好笑了,上前接过单子,一看吓一跳,将下面的单子还给王小痴:“这些金银你自己收着。”
王小痴不接:“你一块儿下账吧。简意送来的那些人月钱可从这里走。”
“下账?什么意思?”
王小痴惊讶道:“你府中没有钱款物品账?你每月不查账、每季不查库吗?”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
王小痴笑了:“你府中钱物谁管?”
“管家夫妇。”
“他们肯定有账的。不过,你每隔一阵子还是得查查账,做到心中有数,别出亏空。”
陶挚点头,对阶下站立的拂风道:“去喊程管家夫妇来,一并带着府中钱款物品账。”对宗韶笑道:“简公子送来的这拂风挺好,一直阶下候着。这么一天也没动地方。”
“你那四个小厮呢?”
“不知道哪儿去了。”
王小痴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你不给他们定规矩,轮流排班在阶下随侍?”
“没有。刚开始都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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