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言,静看陶挚。
陶挚温和道:“我方才说的文章,都是我会背的。”他脾气可好了,才不与他一般见识。
皇伯长沙王笑道:“果真,如今可还记得一二?”
“您说上句我可接下句。”陶挚谦和有礼道。
于是便成了课堂,若简伯父在,一定告诉他们不用考了,还不如现拿一篇新文让他背来得挑战一些,比如宗韶昨晚念的佛经。
待众人发现他的确是读过这些书,背得还很熟,场面再次有点尴尬。
东桓王再一声笑:“死记硬背有什么用,都是别人的文章,有本事自己做一篇文章,大家听听?”
“对对,即席做赋!”
“作诗一首!”
陶挚微笑道:“我素无捷才,做一篇文章要斟酌良久,甚至多日。便念一首以前做的诗请皇上、众位叔伯、兄弟们指正。”
陶挚没作过诗赋,但以前简伯父曾教过一首父亲做的诗。简伯父说,他与父亲赏雪饮酒,父亲酒后赋诗一首,赞美如画江山,慨叹秦皇汉武,抒发自身情怀,当时只他二人在,过后简伯父拿这首诗问父亲,父亲坚持说不记得了,不是他做的。简伯父也就再没对旁人提起过。
陶挚念完父亲的诗,在座更安静了。
皇帝击掌道:“好诗!有这样的胸怀心志才有方才的琴曲,是朕之子,可托江山。宗正,速择吉日给朕报来,朕要立陶挚为太子,行册封典礼。”
☆、每个人都拼了命救他
东桓王跳起来了:“父皇,他来的突兀,别北魏间谍,需得详查,怎可托以江山?望父皇三思!”
皇帝一笑:“间谍?这个说法有趣,你去查,最好于太子典礼前查出结果,否则,朕治你妄言诋毁太子之罪!”
皇帝威严扫视全场:“你们谁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抚出这样的琴曲?元陶挚胸怀天地,志向广远,是上天送给朕的儿子,是佛祖对大梁的恩赐。都散了吧。陶挚留下。”
皇帝问陶挚:“今日宴会,你怎么看。”
“孩儿初来,还没有突出的本事镇住他们,他们不服,所以质疑儿臣。”
“你打算如何应对?”
“儿臣愿听从父皇教导,勤学上进,增长识见,让他们不敢小瞧我。”
皇帝笑了:“好,那就每天随朕上朝听政。”
陶挚谢过父皇,随即请求去看望安贵嫔。皇帝准了。
陶挚觉得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中见遥远。毕竟不是真父子,而自己也不知如何像宗泓说的那样与他亲近。有些事便知道要做,也未必做得出来,陶挚有些不安,待见了安娘,一颗心才放下来的亲近。
将宫人打发出去,两人轻声交谈。如今皇后已病至人事不知,除去皇后,安娘地位最高,安家已送来仆妇丫鬟,安萱也来看望安娘,帮忙安置打理,一切还好。
安娘已相信皇帝是陶挚亲生父亲了。永安长公主驸马容貌酷似梁国太子,安娘到长公主府就发现了,只不敢说,她以为是长得像,因为驸马明显不认得她。现在才知是太子忘了她长相,而太子给她的玉牌她一直贴身收藏,没给任何人看,直到在教坊陶挚哭着跟她要父亲,她没办法才拿出来哄陶挚的。梁国太子如此神通高超,潜入魏国做探花做驸马意图颠覆魏国政权,这些对世人自不能说,安娘按照皇帝指示,对外称陶挚是她的孩子,更改生日,增加年龄。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分开。
宗泓问陶挚:“你可与安贵嫔说了要她在宫中多为你打点应酬之事?”
陶挚眨眨眼没应声。
简意道:“你别迫他了,等我和安郎说。”
宗泓对陶挚道:“我去见谢容,请他来继续教你学武,然后吃饭喝酒,趁热打铁,热络和谢家的关系。明天再去请王琰,这两人在一起时彼此顾忌,不方便和你交心,分开请最好。有他俩常来东宫做客,旁人就知你和王谢两家关系亲密,不敢小瞧你,还会亲近你。”
陶挚想谢容的性子宗泓未必请的来,便道:“让荀皎备了礼物去请吧,隆重表示感谢,再请来相聚,显得不那么刻意。”
宗泓说也好。荀皎道:“廖缃说了,不让我离开你片刻。”
“回东宫后再去,还得带礼物呢。”宗泓道。
陶挚心中感动,为荀皎,也为廖缃,他们都这么把他的安危放心上。
荀皎去了,陶挚不放心他一个人行动,命一卫士同行。
这里陶挚进殿更衣,与宗韶细说宴会详情,忽听外面一阵乱,宦官来报:“殿下,东桓王来访,宗爷不许他手下携兵器进,争执起来了!”
二人忙出去,见宫门处已动上手了,东桓王手下二十余人持刀携剑往里闯,两个卫士在拼命拦,但势单力薄,宗泓命宦官上,春和宫的宦官畏缩不敢上前,已有两个东桓王手下闯了进来,宗泓拔剑就砍,东桓王手下回击,东桓王恶狠狠道:“敢动兵器,往死里打!”
东桓王手下虎狼般冲上,当先将两个卫士砍倒,宗泓也被围攻。
“住手!”陶挚大叫着冲上去,东桓王手下见了陶挚,不但不停手,反如看到目标一般,挥舞刀剑齐向陶挚砍来,陶挚虽学了武,但从未遇过如此凶险局势,凭本能闪躲,已中了两刀,宗韶合身扑上,将他掩在身后,凶徒们弃宗韶,争前恐后向陶挚猛砍,宗韶舍命扑上救护,生死瞬间,旁边一人冲上将刀剑架住,救了宗韶,却是白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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