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挚便念了一遍。
谢容瞪看他:“你赏雪就能想到这么远的范围,上天主宰,万里江山,然后自比一下秦皇汉武,然后觉得自己不比这些帝王差?我顶破天自比也就是管仲乐毅,你说你不想做皇帝?福王是在那边听着,荀郎也在,你也不能这么蒙哄我吧。”
☆、脱胎换骨地长大了
陶挚羞红了脸:“诗不是我做的,我从来不会作诗。”
“谁做的?”谢容好奇。
“他已不在人世。”
外面卫士报:“皇上驾到!”
谢容命荀皎开门,对陶挚道:“你就哭,会哭吧?”
陶挚眼望谢容,有些为难,谢容对着陶挚受伤的手臂就是一掐,陶挚一声叫,痛得缩身哆嗦,外面皇帝已进来了。
谢容满面惊慌跪下叩拜皇帝。
皇帝蹙眉问:“这是怎么了?”
谢容叩头回道:“微臣有罪,方才助殿下翻身时不小心触及伤口。殿下伤口一直痛,微臣劝他请医,他说不敢麻烦御医,又怕皇上知道了担忧。”
陶挚这一下疼得真是有点缓不过来,强撑着唤:“父皇,恕罪——”
皇上坐到他身边扶住他:“躺下,不用行礼了。”回头命:“速传御医来!”
放柔了声音:“你这孩子,请御医有什么不敢还怕麻烦的?唉,他这样,你们也不劝他!”
谢容连连叩头说“微臣知罪”。
皇上问:“你怎么在这儿?”
谢容答:“微臣以前不知殿下是皇子时得罪过殿下,昨日晚间来向殿下请罪,谁想殿下在屋内一直哭,微臣听着心酸,没敢打扰,在外面胡乱睡了,方才听说殿下醒了,才进来拜见殿下。”
皇上居高临下看了谢容一会儿,才转头问陶挚:“昨晚为什么哭?”
陶挚低声说:“没有哭。”
谢容不怕死般地颤声道:“殿下,您方才不是说春和宫连个可靠的守门人都没有,怕东桓王再来就被他杀了吗?你的朋友们为救你都伤重血染,生死间徘徊,你觉得连累了他们,对不起他们。”
陶挚低头,眼圈红了。
荀皎在一边道:“殿下伤口痛得一宿没睡。”
皇帝问:“你这些话怎么不和父皇说呢?”
“儿臣怕给父皇添麻烦。”陶挚真的眼中蕴泪了,委屈的。
“唉,好了,皇儿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朕安排御林军给你守门。”
陶挚道:“能让谢容帮我守门吗?别人我都不认识。”
皇帝停了一下,微笑:“行,你既信任他,就让他做春和宫卫率,他原是游击将军,制下有一千军,就都来护卫你安全吧。”
陶挚惊怔看皇帝,终于明白了一个词“皇恩浩荡”,原来皇上不是对他不管,他是他的叔父,他的亲人。这么一想,泪顺眼眶流下,他感动说不出话,皇帝已爱怜道:“孩子,有什么想法要和父皇讲,不要顾虑。”陶挚望着皇帝迟疑道:“父皇,我昨日宴会欺瞒您了,心内一直不安,昨天东桓王来寻事,我觉得是我的报应。”
皇帝微锁眉。
陶挚愧道:“我不会作曲,也不会作诗,那琴曲是在魏国皇宫里听的,诗是——魏国永安长公主驸马做的。我怕给您丢人,假说是我做的,所以受这么大惩罚。”
皇帝爱怜宽容道:‘有什么要紧,不用往心里去。’
陶挚道:“我作诗作曲都不会,他们是不是笑话我,我想和王琰学琴诗,您说可以吗?他会愿意教我吗?”
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谢容,道:“可以,他怎敢不教你。那是他的荣幸。”
“他沏的茶也挺好喝的,待孩儿随他学会了,给父皇沏茶喝。”
皇上点头说:“行,难为你孝心。”
“谢父皇。”
皇上命宦官:“传旨,封王琰春和宫詹事,即刻来听差。”
御医来了,给陶挚再诊脉,看视伤口,陶挚也不忍了,稍一动就痛得眉目变形。皇帝着实心疼,不住口地训责御医轻些。
终于御医和皇帝都去了,这里众人一片欣喜之色,尤其谢容,功成意满的样子。陶挚疲惫仰在床上,淡然不做声。
谢容倒有点歉然,不知如何是可了。
宗韶撑着过来,对谢容荀皎说:“仲明你请谢卫率外面喝茶休息一下,我陪殿下说会儿话。”
谢容告退,荀皎忙扶了宗韶坐到床边,然后掩门离去了。
陶挚本是伤心的,但看到宗韶头上裹缠的样子,立时自己的难过都忘记了,抚摸着宗韶的脸,心都慌了,泪满眼眶:“痛不痛?好像有点发热。”
宗韶抚住他的手,笑道:“没事,我听你昨夜没睡好,才真是担心。把心事都放下,有我在呢,我们都还活着,多大的幸运。”
陶挚的心安定多了,是,还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便为了他们继续活着,他怎样都可以的。
外面报:贵嫔娘娘来了。
见了安娘,陶挚心一下子柔软欢乐,如孩子见了母亲。
“安娘,你唱歌给我听。”在安娘亲柔的歌声里,陶挚温暖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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