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都没有此时眼前的这个人给自己的影响来的大——这种容貌太过于惊人,几乎连自己都无法避免这种吸引!
那个男子似乎又笑了笑,他低下头,双手稳稳的按住沈长聆的肩膀,像是温文有礼的拉远距离,又像是暧昧的靠近,在沈长聆清亮的眼睛有些呆呆的望过来的视线中,低沉而和煦的说道:“你已经完成了我的要求,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一声太过于平稳无波,却又透出了难以言喻的诱惑,沈长聆却猛然之间惊醒了。
像是被海妖蛊惑之后,被剧烈的海浪声扑醒的那般,他迅速转身推开了那个一直搂着他的人……
太吓人了,努力地稳住内心的惊涛骇浪,这个人究竟…他究竟是谁?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那种吸引力太过强烈,在无法自拔的有些留恋之余,沈长聆却越发的谨慎了起来。
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周围,却看到……几乎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这,这是……瞳孔中映出的仆从们,刚刚还在兴奋的相互谈论着这平淡生活中难得的趣事,而此刻,他们却安静地跪在石桥上,恭敬的双手交叠,深深地贴在地面,向着某个方向而拜,有序,肃然。
那抹留恋顿时就从心底消失了,此时的沈长聆被惊得不轻,他有些磕磕绊绊的指着这些人,说道:“他,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看来,是少爷你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啊!”还未回应,便有另一声响起,远处随着人群而来的,是一声清幽雅致的女声。
一片寂静,只有一串宫灯随着步履轻轻摇曳,从远处飘来。
沈长聆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是向着她的方向拜下的。
正当沈长聆纠结自己该不该跪下,还是就势装傻站在这里的时候——毕竟跪下尴尬,傻站着也很尴尬——那个缓缓走近的女子一挥手,所有人就都站了起来。
感受到了自己不自觉站起来的架势,众人内心惶恐,有些几乎要站不稳了:刚刚,刚刚居然有不知名的力量,就那样柔柔的从膝盖处而来,轻柔却有力的将他们推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属于上层人拥有的那种力量吗?
所有人都不由得噤若寒蝉了。他们原本就是普通人,不然也不会被分配到这偏僻的一处,而即使听过一些传言,可是那样神奇的力量就像是神话故事一样,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在街头巷尾的市井生活中流传出来的几分神秘。
有胆子大一点的稍稍抬头看了过去,不由得再度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是……果然是上面的人啊,在一旁打着灯笼态度恭敬谦卑的老者,居然是十一宫的主事,那是他们这个园子的主事都不敢抬头直视的存在。
然而那样一个人,却居然在那个新来的女子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副下人姿态。
那么,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这个能够被女子称为少爷的人,又是何等的位高权重呢?
“不要那么小气嘛,即使十一宫是你在打理,可终归,它还是…他的地盘,你又何必像鸡妈妈那样护的那么紧,不许外人过来呢?”被一把推开的男子却显得惬意极了,他唇角带着笑,毫不在意刚刚沈长聆推距的动作。
明明对于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的人在被人难得拒绝的时候会产生恼羞成怒的感觉,可是这一点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展现分毫。
他就那样无所谓的笑着,随口对旁人说着懒散打趣的话,眼神依然是带着笑的。
“哦,那么,看来您是难得想要履行一下自己的义务呢,可惜这里不是你的长明宫,想要搅动风云也要看准地方才好啊,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来者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语气中似乎有几分调侃,又似乎隐藏着威胁。
长明宫,即第二宫,和第一宫离天与第十二宫暮月宫都属于习冬的管理之下,自然不可能由十一宫的主事人——忘秋所管。
同样的,这十一宫也不是旁人能够染指的,毕竟现如今在这里居住的人,是二公子段风涯。
女子,或者说忘秋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神看了过来,她缓缓地靠近,手上的折羽扇轻轻地敲打在手心,越过两旁低头站着的仆从们,就那样裙不沾地的款款而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这十一宫早已经被忘秋主管你给忘记了呢,毕竟名义上是由四个人分别管理四片区域,但是那只是作为各宫附属名下的产业,真正宫中的主权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说起来,二哥还在这里呢,难道你是为了他而来的吗?”眼中带着几分讥嚣,男子,或者说段霜洺唇角笑意不变,却语带讽刺道。
“行了行了,都退下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群聚,明天不用上工的吗?”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中了一样,女子脸色一变,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的退了下去,连十一宫的主事都在女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往回看,留下了一个为难地眼神。
这两位在他这斗法,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唉,老了老了,本来就是因为力有不逮才被调到这十一宫当主事,现在…只求能够安心养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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