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便说吗?”看着眼神中写满兴致昂扬的孩子,沈长聆咽了咽口水,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这个家伙眼神闪亮成这样,很明显是有倾诉的欲望啊。这种眼神他在以前那些爱好吃瓜看戏的朋友那里经常见到。
想到了从前,沈长聆突然有些怀念那种可以和周围人八一八的氛围。
似乎就在等着他的这句话,白衣少年在这段安静平缓的小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兴高采烈的和他比划着。
沈长聆这才知道,原来在很久之前,他们几个兄弟非常的和善有爱(?),虽然不像普通人家那般兄友弟恭,但是彼此之间也不乏脉脉的温情。
然而之后却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个变故沈长聆没有听讲,只是被段雪淮含糊了过去——他们彼此间的纠葛就越发的深了。
离天宫突逢大变,很多人在那场事故中死去,宫中的权力更迭变幻莫测。
有兄弟自立门户,大哥受伤隐居,二哥不良于行,甚至三哥和二哥之间还起了龃龉。
“你想知道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嘛?”段雪淮竖起一根手指,眼神亮晶晶的小声地说道。
“是什么?”说了半天沈长聆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他也同样小小声地说道。
晚风习习,似乎将刚才在殿外的复杂沉重的心情吹散了不少。
“三哥有一个白月光,为了救二哥死去了。你想想,我之所爱不爱我,为了别人舍生而死,是不是非常虐?”勾起唇角,孩子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戏谑的笑容。
难道在这里有白月光一说吗?沈长聆惊讶了,随即就被段雪淮嘴里的剧情惊到了。
这究竟是什么神仙剧情啊?果然是够狗血,恐怕这种事情在哪个地方都不失为是经典的虐恋情深的桥段吧。
“不过,我看你的表情,这里面似乎还另有隐情啊。”惊讶过后就是有些不敢置信了,沈长聆慢吞吞的挪着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所说的那般苦楚,他作为人家兄弟,也不应该是这种口气这种表情啊?
果然,之后段雪淮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在沈长聆再三的催促下终于是开了口,然后却只是这一句:“我只能告诉你,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其他的东西……等以后你去问二哥好了。”
留下这么一处悬念之后,他似乎很乐意看到沈长聆纠结的表情,银色暗纹的衣摆随着步履轻快地划过路边的伸出的枝桠。
“咳咳……”前面的段霜洺不知道是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装模作样的转过身,低头捂嘴假装咳嗽了几下。
两个在背后说人小话的人立刻一个比一个乖巧了。
“忘记跟你说了,早在之前二哥就把教导你的事情交给了我,毕竟他的身体状况的确无法长时间的劳心劳力……”微微叹了口气,段霜洺的眼眸深沉,有种担忧的神色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折扇,段霜洺潇洒的一挥手,那柄折扇有如游鱼一般灵巧的展开,在胸前轻轻摆动。
于是他又变成了那个风流不羁的潇洒公子了。
“那就拜托你了。”沈长聆点头。
虽然并不了解这人的教导水平如何,但是仅凭他今晚与自己配合默契的退敌迎击,就已经能够看出,至少这是个好人。
想到了之前对于自己的戏弄,沈长聆默然了一下,在心里将好人标签划掉,默默换上了至少不坏的标签。
“呀……”由此他突然想到了之前这人给他的那条缎带,沈长聆连忙低头,将收到口袋里的那条铂金色发带拿了出来。
他把缎带递了出去,在男子不解的眼神中,他开口说道:“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正好那个时候退敌很有用,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用不到了。呐,还给你吧。”
那是一条绣着浅色花纹的发带,上面深深浅浅的是腾飞的云朵与不知名的植物,在细长柔滑的布料上肆意的蔓延着。
月光下,仿佛有种迫人的灵气从上面升腾而出,可是拿着他的人却似乎是毫无知觉。
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一旁的段雪淮却有些神不守舍,他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讶异:居然是流霜……
传言中那是在极北的冰川中被人发现的奇珍,拥有着与所有力量完美匹敌的属性以及随心变形的能力。
后来被天下第一的工匠连同千机阁中的其他能工巧匠,在呕心沥血的打造了三年之后才终于出炉的兵器。
没错,这是一把兵器,但或许是因为它的属性太过于繁杂,反倒令他们这样的人对其有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能力太过于均衡,使得每一处都很好,然而每一处都并非绝佳——尤其在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武器之后。
可这却无损它作为神兵利器的美名,甚至在兵器谱上都是有名次的。
这把流霜就被三哥拿走了,还用了自己的名字给它命名,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今天将它拿出来送给别人。
狐疑的看向那边眉眼含笑的青年,段雪淮的眼中波涛不定,他细细的思索着:这真的是我那个雁过拔毛,只进不出的三哥吗?
站在草木旁边的青年有着超凡脱俗的俊秀,他桃花眼微眯,笑意不减的看着眼前的短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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