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恶劣?”他最后问。
许一行拍拍他背,带着安抚的意味:“是很恶劣,非常恶劣,说到底你不相信我会始终……始终对你好,是不是?”
简青竹一愣,像是以前没想过这种可能,现在突然被戳穿了,才发现,果然啊,就是这种心态。
许一行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大概就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跑了这么远。
他自己心里也矛盾,这样的简青竹没有安全感,传染似的,也会让自己没有安全感。
刚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种状态只是对着自己才会有,又感受到一种病态的欢喜。
我他妈竟然真是个M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一行在心里绝望地呐喊。
“也就是我了,换个人你看能不能打死你。”他最后还是只得丢兵弃甲,叹了一口气,认命似地说。
简青竹得了这句原谅的话,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跟着就来追逐他的双唇。
一吻泯恩仇。
啧,劣根性啊。
一阵激烈的纠缠之后,简青竹变得温柔起来,一点一点地吸吮过去,许一行认真地回应他,感受到双方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心被撑得有点发痛。
“要迟到了!”他最后挣扎了一下,大喊一声。
简青竹却一反常态:“我不管。”
果然是迟到了,还错过了一整节早自习。
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两个人猫着腰想从后门进去,被接替刘师太的英语老师抓了个正着。
她一截粉笔潇洒地扔到粉笔盒里,指着后面两个人:“简青竹坐到位子上来,许一行外面站着去。”
“凭什么啊?!”许一行大声问,“他也迟到了!”
英语老师双手撑着讲台:“这一周你在英语课上睡了三次,迟到一次,周考差两分及格,你下次跟简青竹一样考个一百四你也坐回来。”
许一行撇撇嘴,转身出了教室。
简青竹站直了身子:“谢谢老师,但我觉得规矩还是不能坏,迟到了对不起您,我也去罚站吧。”
说着也跟了出去。
班上都是喜欢起哄的,简青竹刚转身,教室里就响起一片掌声,有人吹了声口哨,英语老师黑板刷一砸:“再吹你也出去!”
靠在挨着后门的墙边,许一行转头看简青竹,小声说:“都怪你!”
简青竹笑眯眯地,点点头:“嗯,都怪我。”
两个人相视一笑,许一行转头,透过窗户,看见坐在教室另一边的陈霜,他的背影如旧单薄,看上去孤孤单单的。
夏亭的位子还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班。
他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
今天已经是周六,一直到下午放学,许一行也没跟陈霜说上几句话,关键是陈霜一直在做事,许一行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搅他。
放学之后他跟两个人打了招呼,说是妈妈又要来接,先走了。
许一行跟简青竹对视一眼:“他躲我。”
简青竹拍拍他背,小声说:“兴许就像他说的,他又不知道你通灵,只是害怕吓到你,也害怕把祸事引到你这里来。你们俩为对方好的心情是一样的。”
许一行出了一会儿神,抓起书包就走:“走,找老严去。”
两个人在办公室门口堵到老严,许一行一见人就问:“严老师,夏亭怎么样了?”
老严无奈地看着他:“要期末考了,心思放在学习上成不成?”
许一行叹了口气,说:“哎老严,严老师,别这样啊,我这是关心同学啊,夏亭是班长,没有她我们班简直要乱套了,就算她不是班长吧,老师不是从小教育我们要关心同学吗?我们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胸前的红领巾那么鲜艳……”
“得得得!停!”老严举起手,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乖孩子,别念经了啊。”
简青竹拿拳头抵住嘴,低低咳了一下忍住笑,许一行回头挑眉看他一眼,又转过去等老严开口。
老严摆摆手,小声说:“她那天被吓着了,听她妈妈说回去之后一直在发高烧,上课可能有点吃力,我跟陈霜商量过了,让他每天把笔记复印一份给夏亭带过去。”
许一行点点头,心想难怪陈霜一整天都在奋笔疾书,下课也不停,看来不止是躲自己的关系。
“夏亭家在哪里啊严老师?”简青竹问,“我这边的资料说不定能跟陈霜的互补一下。”
许一行眉梢一动,心想男朋友真上道。
老严看看他俩,简青竹看上去就很可靠,况且两个孩子也是好意,他没拒绝的理由,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翻出手机,打开班级通讯录,说:“一环路北一段37号,是个老院子……”
“操!”许一行听见地址,不由自主吐了个字。
老严掴他一巴掌:“操什么操!不准说脏话!”
许一行连忙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简青竹看着他没说话,老严坚持把地址念完了,才问:“这地址怎么了?”
“没没没,就是有个亲戚也住那里。”许一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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