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行一出这办公室,就看见靠在对面墙上的简青竹,后者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在转瞬间变成了担忧。
一转头,原来是郑义也跟着出来了。
这变脸速度,啧。
许一行撇撇嘴,简青竹走过来,自然地把住他背,没等他反抗,看向郑义,语气诚恳:“叔叔,方悦姐的事……”
眼眶竟然红了!
虽然自己也很惋惜,但这反应,装得太快了吧。
许一行不忍直视地低下头,看上去就像在难过似的。
郑义好像也有些动容,走过来拍拍俩人肩膀:“放心吧,职责所在,我们一定会尽力还她一个真相,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后面可能还会有需要你们的地方。”
简青竹点点头:“好的,您随时打电话。”
等到四周重新安静下来,病房外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同病房的病人和陪床不知道去哪里了,兴许是被医院重新安排了病房。
许一行四下看了看,挠挠头:“怎么没人管我们啊?”
简青竹看着他:“你想让人来管你?”
“当然不想。”他翻了个白眼。
简青竹耸耸肩:“那不就结了?”
相视无言,许一行又去卫生间洗了一遍手。
天似乎快要亮了,简青竹看看走廊两边,又看看被封起来的病房,问:“去哪儿坐坐?”
许一行疲惫地点点头,两个人走到拐角处,那里有供人休息的椅子,就是刚刚坐下去的时候凉得很。
头微微仰起,靠着墙,许一行想了想,说:“简青竹,我碰见你的这两天,事儿可真多。”
“嗯。”简青竹应了一声,也没反驳。
“你他妈是丧门星下凡吧?”许一行支起脖子来,转头看着他。
简青竹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答:“我觉得也是。”
许一行:“……”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他没爹没妈。
说起来自己煞气这么重,天天见鬼,同样没爹没妈,好像自己才应该是丧门星,于是耸耸肩:“行吧,那就不怪谁拖累谁了。”
简青竹没说话,许一行又仰起头来,盯着方块状的天花板,轻声说:“她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年轻。”
“没办法的事儿。”简青竹说,“大概就是命数。”
许一行抬起手放在鼻尖前,上面的血迹早已经洗干净了,但他总觉得血腥味还在。
但肯定不是手心那条小口子的问题。
把看见方悦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他纠结了一会儿,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方悦那个直勾勾的眼神。
终于是忍不住,猛地转了头。
咚!
额头撞额头,撞得生响。
“我操!”许一行捂住额头,他没想到简青竹也会突然凑过来。
简青竹也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半晌,说:“我看我俩待在一个地方,迟早要同归于尽,砰!跟炸/弹似的,嘎嘣一下人就没了。”
许一行狞笑起来,恶狠狠地说:“我头硬,一定是你先死。”
简青竹没说话,半天才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许一行皱起眉,放下手,额头上一个红印子,说:“我们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她表情不太对劲儿。”
见简青竹皱起眉,他忙挥挥手:“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外面天边鱼肚白已经泛起,简青竹才说:“许一行你发现没有,你对鬼气特别敏感。”
“这不是废话吗?”许一行耸耸肩,“要不然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不就因为我天天见鬼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简青竹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对人也敏感的时候,一般可能跟鬼怪有关系。”
许一行一怔,想起见到刘师太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简青竹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
他渐渐拧起眉,问:“灵关这么想要我?把我了解得这么透彻?”
“不是的。”简青竹笑,“不是灵关了解你,是我了解你而已。”
许一行挑起一边眉毛,听他又说:“作为一个天师,我对鬼怪没有你敏感,这是非常让人不爽的事情。”
“啧。”许一行正过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着他又伸出手,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那种黏腻的感觉还在,于是顺手在简青竹身上蹭了一把。
简青竹往后让了一让,嫌弃地看着他:“干嘛?”
许一行“啧”了一声:“心理作用吧,总觉得手上还有血似的,洗也洗不干净。”
简青竹听见这话皱起了眉,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许一行愣了一下:“干嘛?”
简青竹不答话,抬眼看他一眼,手紧了紧,而后突然埋头,在他手腕上舔了一下。
“我操!”许一行一惊,一掌拍在他额头上,将他脑袋抵开了,“简青竹你他妈狗附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为爱发电的一天呐!
落枕的作者梗着脖子蹲在墙角叨逼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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