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男人,都订婚了,却在筹备婚礼的时候,提出让许一行回到先前的福利院生活,又说在家旁边的幼儿园给许迟迟重新找了个工作。
事情的最后,许迟迟面无表情一个耳光甩过去,打裂了这门亲事。
哪怕当时许一行已经答应了他那未来姐夫,自己回福利院去。
许一行听了许迟迟的回答,笑着说:“我是累赘,当年那男人说让我回福利院的时候,你怎么那么生气呢?”
“自恋吧你就。”许迟迟脸上淡淡的,“我他妈是心疼我自个儿的工作,十六岁就在殡仪馆,熬了那么些年,好容易熬成师了,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
许一行:“……不准说脏话。”
电视里传来一声“你听我解释”,男主在雨中拉住了女主。
姐弟俩一起笑了。
他俩看偶像剧都是当笑话看的,许迟迟笑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你是累赘,但是没了你这累赘,我的人生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你懂吗?”她问。
“不懂。”许一行在她肩上蹭了蹭,“当年你就应该把我推河里去,省得惹你心烦。”
许迟迟嗤笑了一声:“滚,现在,立马给我跳河去!”
“才不!”许一行抱住她胳膊,被她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脆响。
这命是你辛辛苦苦留下来的,随随便便丢了那我别做人了。
许一行想。
所以即便要带着浑身煞气活一辈子,也是不可能跟简青竹签什么契约的,这命可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那方悦和方晴呢?
现在方悦死了,从她血里来的诅咒在自己身上,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是姐妹俩在世间最后的联系了?
唉,果然是倒霉催的。
星期天早上,许一行是被简青竹的电话吵醒的。
“大哥!好不容易星期天啊!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许一行紧皱着眉。
虽然没有起床气,但对方是简青竹,无论如何就是想发牢骚。
简青竹声音带笑:“这不是怕你因为血咒死在梦里吗?”
没等许一行说话,他又补了一句:“不用谢。”
许一行:“……”
最后愤愤地挂了电话,再闭上眼睛,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睡不着了。
“哎!”许一行坐起来,捶了一下床,拖着身子去洗漱。
许迟迟已经上班走了。
人死不挑日子,殡仪馆只有轮休,星期天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对她来说这一天最大的意义是,能吃许一行做的饭。
楼下响起敲门声。
许一行慢悠悠地刷着牙,没理。
简青竹一点也没不耐烦,保持着三分钟敲一次的频率,给许一行的洗漱过程制造着背景……噪音。
半个小时之后许一行打开门,简青竹还是一脸平静,仿佛在下面站了半天的人不是他。
“早啊!”他笑眯眯地,“咱们先去一趟医院,再去你们学校,有意见吗?没意见就出发,有意见就吞回去。”
许一行瞥他一眼:“真以为自己霸道总裁啊?凭什么听你的?”
说着要朝屋里走,却猝不及防被简青竹勒住了脖子。
他回手就是一拐子,朝着最柔软的腹部而去。
谁知道简青竹竟然不让,硬生生受了一下,胳膊肘还搭在他肩膀上,人跟着猛地一缩,微微弯了腰,将整个头枕在了他颈边。
“啊我受伤了,要去医院!”他装着要断气的样子,在许一行耳边说。
这声音故作低沉,带了一丝沙哑,猛地撞进许一行耳心,气息热乎乎地全扑在颈侧。
许一行收回手拐子,狠狠偏了一下头,想躲开。
简青竹却打定了主意赖着他,跟着他动作一动,更是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去医院行了吧?给老子滚远点!”
简青竹得偿所愿,立马站直了身子,一脸正经。
站了两秒才“嘶”了一声,揉着自己肚子,抱怨:“你这手拐子以后得给你绑棉花,顶得我想吐。”
“哟。”许一行笑,“这么快就怀上了?”
“啊。”简青竹说,“你要负责吗?”
许一行回手拿过旁边的书包,牙缝里吐出一个字:“不。”
“渣男!”
“……”
快到医院的时候,简青竹不经意地揉了揉肚子。
许一行睨他一眼,想了想,尽管一脸不耐烦还是问了:“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用了。”简青竹摇摇头,“我真没想到你下手这么重。”
许一行扬扬下巴:“我还没使劲儿呢。”
简青竹啧啧地摇着头:“太暴力了。”
两个人正在说着,许一行头一侧,余光扫向不远处的医院大门口,正好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他手肘碰了碰简青竹,简青竹条件反射似的,已经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许一行哭笑不得:“活该,谁让你刚才不让?”说着指向门口:“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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