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祭目光淡漠。
当年,他少时离玄山入世,就是因为玄山上住着一群跟这个虚伪的老头子一样的人,只会拿天下生灵说事儿的伪君子。
人干事。
看着人主唇边和蔼的笑,玉祭伸手接:“那就多谢三位界主的彩礼嫁妆了。”
两难?玉祭表示怎么可能。
他之前所有的推辞与拒绝,就是为了在这些大佬手里捞点儿好处。
他巴不得跟他家梦中情人赶紧成亲洞房。
枉顾众生?
他答应与鬼王结契了。
贪图利益?
他无父无母无帮无派。
现在三界之主硬撮合着他跟鬼王成婚,作为长辈,三界之主出个彩礼或者嫁妆,过分吗?
一点儿不。
给少了才过分。
反正彩礼一摊,谁少谁难堪。
牧常师动作微僵。
控阴派掌门:“……”
反转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姜虽然老的辣,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只能死在沙滩上呦。
送走了牧常师,玉祭也不去藏书楼,直接拿着三个乾坤袋回了自己的在控阴派的房间。
控阴派掌门以为玉祭被迫与鬼结契不开心,就吩咐弟子们不要去打扰玉祭。
玉祭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铺在床上的画,那是鬼王的画像。
在来到控阴派的路上,玉祭就把画像从石乐手里讨了过来,据为己有。
怕弄坏了画像,玉祭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隔空描绘着鬼王的脸部轮廓,眼里的相思如水般流淌。
玉祭是六阴人,就是阴年阴月怀,又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巧的是他出生的那天是七月十五,又是七凶相连。
难得一见的天象配合着六阴,使得他的命格很特殊,不是阴阳眼,却天生能看到鬼,不用符篆也能能感觉到鬼气阴气。
但也因为命格原因,玉祭刚开始修炼入道时体弱多病,魂魄不稳。
在三四岁时有人搞恶作剧,把玉祭扔在凶鬼出没的荒郊野地,因着三界和平条约,凶鬼们不敢把玉祭生吞活剥,就一直变换着各种模样恐吓。
玉祭受惊,三魂离体。
三四岁的记忆不是很清楚,玉祭记只记得他的魂离体后似乎被什么牵引着,飘飘忽忽飘了好久好久好久,飘到了一个烛光明亮的大殿。
大殿高高的王座上,坐着个挺拔俊美的黑衣男人,那个男人半眯着眸子,微笑挑眉的模样,很撩人……
撩到只是惊鸿一瞥,就让玉祭铭记。
撩到玉祭已经记不清三四岁的事情,却只还记得那个男人俊美的五官,以及那双血红色的眸子。
随着时光流逝,记忆越来越深刻!
玉祭将画像抱在怀里,眷恋的蹭蹭。
侯邺……
侯邺……
原来,你叫侯邺……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鬼王的名字,玉祭把画像抱得更紧。
二十几年了,他们即将重逢,他日日夜夜的思恋,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黄泉之下的九幽殿,冰冷寂静。
黑袍垂地,墨发披肩的俊美男人侧卧在王塌上,闭目养神,似睡非睡。
听到风声,男人微微睁开眼,看向封印外虚空而立的一人一妖一鬼。
“有事?”
懒洋洋的撇一眼,鬼王问的漫不经心。
牧常师很恭敬的抱拳躬身:“鬼王您要求的生辰八字已经找到了人,他叫玉祭,玉祭也答应与您结契。”
“那就带来。”
说到自己钦定的契约者,鬼王收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坐起身慵懒靠在王座上。
二十年了,不知道当年肉嘟嘟可怜兮兮的小家伙,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
是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牧常师躬身:“您与玉祭结契是玄学界的大事,我们准备在人界举办结契大典,邀请玄学界各派参加。我推算一周后七月十五是吉日,适结契宜婚娶,还请鬼王您稍等几日。”
鬼王撇了人主一眼:“哦,中元是吉日?”
鬼王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些冷意,带着洞悉事物的了然。
牧常师心头一颤,拱手说:“玉祭六阴,您是鬼王,这个时候的确是吉日。”
鬼王似笑非笑:“也好。”
第一次见玉祭就是七月十五。
距离现在,刚好23年。
见面23周年结契,也不错。
玄学界,最近有一桩喜事。
术士一脉的最后传承人,要与鬼王结契啦!
玄学界的结契是有情人成亲时举办的一种神圣仪式,会被苍天大地承认铭记,跟普通人的结婚了领证的性质差不多,但是比普通人的结婚要正式严苛很多。
普通人登记领证,在婚礼上说的一生一世只是说说,做得到就幸幸福福,做不到也不会怎么样,但是玄学界结契的人不行。
玄学界结契仪式过后,两人是在苍天大地挂了号的合法道侣,若在结契后违背结契时说的诺言,那是会天打雷劈的。
结契的仪式越正式,场面越宏大,违背结契诺言的后果就越严重,有的甚至会严重到违约者被雷劈到魂飞魄散。
所以玄学界结契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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