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学来这么多成语?”
“啊哈,这是跟你们人类学的!如果用我们的话,你也听不懂。”
“洗脚水?就那双脚?那双死人脚,又臭又烂,你们别欺人太甚!”穆云峰吼道,如果他的双手有自由,早就搬起凳子砸过去了。
“死人脚?”大老婆生气了,使出他所剩无几的力气喊道:“给我灌进他嘴里去!现在就这样了,以后还不反了天?”
两个膀大腰圆的矮敦子朝穆云峰过来了,他撒开腿就往外面跑,却被人抱住了大腿,怎么都走不动。他们猛捶他膝盖后面,逼得他跪了下去。
“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死人妖!”
没人理会他的谩骂,那盆黑乎乎泛着恶臭的洗脚水就被端过来了,穆云峰率先呕吐起来。可他告诉自己不能这么窝囊,他得反抗!
如何反抗?这帮人别看个子小,却力大无穷,他低着头思考着,洗脚水慢慢地过来了。有人扭住他的下巴就要接受洗脚水的净身仪式。
反魔组的大本营,某个房间里,刚在梵沧海面前吃过苦头的几个巡查使站成一排,他们对面是个坐轮椅的人,约莫50几岁的样子,一双小三角眼透出伶俐的光,两撇小胡子,神情诡黠显得有点看不透。
他说:“所以,你们没法进去搜查?”他声音低沉,像是压着喉咙发出阴恻恻的声调,却字字清晰钻入耳里,令人不寒而栗。
带头的巡查使答话道:“是的。”
坐轮椅的人说:“继续监视,梵沧海不过是虚张声势,他都多久没出手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能耐。一天天的只会耍嘴皮子,说什么跟幻境生灵和平共处,懦夫,简直是懦夫!这样如何对抗端木氏?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魔尊了!”他发狂起来阴恻恻的声音就像是手指甲划动玻璃的吱吱声,倍加折磨听者的耳朵。
激动的他终于平静下来,想了一会吩咐道:“只要不被他抓住把柄,给我时时刻刻监视那颗古槐!我跟他的帐还没算清呢!但是不要跟他起正面冲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还不是他的对手。”
“是。”
这时候有人进来了,他在坐轮椅那人耳边说了什么。轮椅人立刻下命令:“梵沧海有所行动,你们两个立刻去盯着,看看他到底去哪里、做什么,记住,不要暴露了!”
“是。”
洗脚水就像一个恶魔一样朝穆云峰过来了,他突然狠狠地用脑袋朝那盆水撞过去,盆子摔离了手,在空中画了条弧线,哗啦一声泼到了大老婆身上,他嘴巴里还进了不少。
“嘿嘿,我让你们欺负我!你们这帮变态!”穆云峰得意地挑衅道,谁知脸上马上挨了两个大巴掌,是那个丫鬟打的。
众人七手八脚地替大老婆擦干净,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张牙舞爪起来,怒吼着要把穆云峰给扒皮了!
“这里是在干什么?”
门口出现了一个声音,酒先生满脸怒容地问道,可他一看到穆云峰那惨样,还有屋里乱七八糟的景象,大概也就明白了。
但是他就一息事宁人的性格,说道:“别在这里胡闹了,吉时已到,马上给新人换衣服!别妨碍了我拜堂成亲!”
他甩甩袖子就去了,这场闹剧暂停,那个大老婆气急败坏地警告穆云峰以后走着瞧!
“切!以后?你还活得了几天?”穆云峰也不示弱,嘴巴子骂人还是可以的。
他们走了,小青年这才呼了一口气,心想:我的幻化怎么总是掉链子?我需要一把机关|枪将这里夷为平地!
难不成机关|枪太高级了?如来认为不需要这么大阵仗?
那就来一把□□吧!
然而好半天也没有幻化出来。
几个袖珍人抬着大红礼服进来了,还有说有笑,说好在集市上有现成的,否则临时定做可赶不上拜堂了。
眼看他们是要给自己穿衣服的样子,穆云峰哀求道:“你们放开我,我自己穿,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
他们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新郎是主角,我们要按照最高礼仪伺候新郎,否则酒先生会怪罪我们的。”
“你们的最高礼仪对我们人类来说是不尊重、没礼貌、虐待,你们总不能绑我一辈子!小心我以后给你们捣乱。”
他们又互相看了一眼,说:“其实我们也很无奈,请你恭敬不如从命吧。”
他磨破了嘴皮子,还是被人脱掉了衣服……赤果果地被人审视着,他感到无比的羞耻。
无助、愤怒、羞耻充盈着他的内心,一点一点地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他蜷缩到角落里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面,似乎再也听不到外界半点响动。
婚礼现场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穿上大红礼服的穆云峰果然被五花大绑了,他们说这是在尊重人类传统的基础上给他最高礼仪,穆云峰像个木偶一般任他们摆弄。
一对大红礼服一高一矮的新人缓缓地走进了礼堂,里面挤满了人,锣鼓声不绝于耳。高堂上坐着一对老夫妇,旁边是酒先生的大老婆,他坐在那里不断地咳嗽,但也淹没在锣鼓声中了。
穆云峰一脸忧郁,他好像走投无路了,双眉紧锁,嘴唇紧紧地抿着。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跟一个不爱的人拜堂成亲,更是被信任的人所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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