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道:“好,我带你回去。”
白芨身形还有点晃,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似乎缓和了少许,推开他道:“你带小雪先出去,舒抑在那里,我不会有事。”
洛凡心也很坚持,一手抱着小雪一手挽着他就朝着那石室走去:“我知道有舒抑在你不会有事,我是怕你还没走到他那里就歇菜了。以后小雪化成了人形,若是知道他爹爹我在这种时候只顾着带他逃命,却把他最喜欢的师父留在这里,会怎么看我?”
小雪扭着小屁股亦步亦趋地跟从,“啊呜”了一声,似是表示赞同。
洛凡心带着白芨回到那石室时,舒抑和司城阙已经稳占上风,冯秋嘴角渗血,面色铁青,招式也变得漏洞百出。
白芨:“舒抑,留他性命。”
舒抑得空看了一眼白芨,见他脸色不算太糟,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一招击出,袭在那冯秋的胸口,冯秋猛地吐了一口黑血,便靠在墙边不再动作。
过了一会儿,冯秋才抬头:“岑寂……咳咳……”
白芨:“说重点。”
冯秋呵笑了一声,接着道:“抱歉,我不应该一个人走掉的……若是当初把你一起带上,我们不会像今日这样执刀相向。这些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仇恨支撑着我活下去。”
白芨:“既然岑寂已经死了,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不是岑寂。”
冯秋仿佛忽然醒悟一般,眼里又透出许多无奈:“嗯,你不是岑寂……见到昔日好友站在面前,总是忍不住话多了些。”
白芨:“为什么说我是这匕首的一部分?”
冯秋苦笑,嘶哑的声音在这石室中听着沉闷闷的,倒显得格外悲戚:“当年这思拓山来了几拨不速之客,其中一人身上便带着这把匕首。一拨人在这思拓山被截杀了,带着匕首的那个尸体被扔进了山后一处潭里喂鱼了,匕首也掉在了潭边。我被大雨浇醒,躺在泥泞里,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一股奇异的力量呼唤我,吸引着我。我跟着那股力量往潭边走,捡起了这把匕首。于是,我活过来了,我做完了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白芨越听越糊涂:“那跟我有何关系?”
冯秋又是一阵苦笑:“岑寂,你运气好,当初死了便一了百了了,什么都不记得。那妖刀之主名叫吾殇,世人皆知吾殇曾因痴迷练刀而走火入魔,来到中陆残杀了无数名门义士,呵,实则另有隐情。总之,他死后魂魄被妖刀吸收了,真正成了人刀合一。可后来妖刀被焚毁,刀灵就脱离了,又化一为二。可巧的是,它遇到了我们,一个半死、一个不活的愚蠢书生……”
白芨:“我怎知你不是在信口开河?”
冯秋:“你信或不信,于我有何所谓?我都已经快死了。我只管告诉你,你这凡胎肉骨能有今日的造化,全是那妖刀的功劳,等他来找你,你自然就会记起来。”
白芨:“谁来找我?”
冯秋又咳了几声:“岑寂,不记得,难受吗?”
白芨没有答他,他却狂笑起来:“记得,更难受!哈哈哈……”
白芨似乎不想再看见他这般狼狈癫狂的样子,蹙了蹙眉,冷冷打断:“接着说!”
冯秋眼中光芒黯了黯:“来不及了,岑寂,我同他只有三年之约,时间已过……剩下的事,他想亲自跟你说。另外,那个被扔进潭里的人……”他眼神朝室内众人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某处。
只见一阵黑气漫上冯秋手中的匕首,匕首突然从他手里脱出,直奔白芨而去。洛凡心伸手去摸身边能拿到的东西,一下便摸到了舒抑给他的玳瑁梳,危急时刻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将那玳瑁梳丢出去截匕首。同时,舒抑的折扇也闪出一道白光,冯秋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吭都没吭一声便咽了气。
玳瑁梳稳稳击中那匕首,“叮”地一声落了地,匕首也随之偏了方向,扎进白芨身后的墙里。洛凡心捡起玳瑁梳,小心地擦了擦,又仔细摸了一圈,确认没有损伤之后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洛凡心似是责怪地瞪了舒抑一眼:“舒抑,你方才应该先去截这匕首,你忙着杀他干嘛呀?”
舒抑却笑了笑:“无忧的手法我信得过,你一定射得准……”
“……”司城阙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一脸不可描述的诡异神色。
洛凡心又去拔出那把匕首,舒抑却急忙去夺。
洛凡心不解,问道:“舒抑,怎么了?”
舒抑眼神动了动,答道:“无忧,这匕首恐怕还有邪性,不可轻易去碰。”
“有吗?”洛凡心拿在手里摸来摸去,“没有,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说着拿到了亮处仔细查看,果真发现这把匕首和自己的玳瑁梳质地颜色都很相似。
“他说的是真的,”洛凡心眼中有疑惑,“舒抑,你说错了,那玳瑁妖刀不止剩下一把梳子,还剩了一把匕首!”
舒抑淡淡说道:“原来如此,想是那妖刀被焚毁时刀灵确实没有消失,而是一直栖息在这把匕首里,冯秋捡到这把匕首便同刀灵结下了三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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