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悄悄白了他一眼,心想着此人怎么反客为主了?面上却温和笑道:“有劳司城少掌门了!”说着便坐到了他旁边。
司城阙拿捏着不轻不重的嗓音道:“不是都说了好几次了,叫阙哥哥!”
洛凡心这次没压制住自己的白眼,低头朝面前这些碗碟里看了看,小声嘀咕:“我看看司城少掌门都留了些什么,全都是肉啊!阿弥陀佛,杀生有罪,食素万岁!啧啧,我要走了,掌门师弟那边好像也留了菜,我去那边看看!”说罢他便起身要往林子昱那边去,却又忽然回过头来,无视司城阙吃瘪的神色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司城少掌门,头发拎起来些,掉地上了,我差点踩满脚!”
司城阙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袭长发全被拢在身前呢,哪里就会被踩到?他笑着撇撇嘴,心道无忧竟也会开这种玩笑了!他使出一招漂亮的勾手将洛凡心扯了回来,一把按在座位上。
洛凡心有些惊讶,先是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又转身望了望四周,果然这一个踉跄成功引起了关注,尤其是林子昱那双锐利的眼睛好像已经泛起了不满的神色。
司城阙却道:“无忧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来行止宫吗?”
洛凡心没答话,转而一脸期待地望向林子昱,林子昱却生气似的白了他一眼,继而把头偏向了一边;洛凡心无奈地望向大师兄洛寒霜,谁知他却连头都没抬起来,自顾自地饮着水;洛凡心又将目光移过去寻那个没正行的三师兄,呵,他根本就没来!
司城阙嘴角扬起笑意,挑了挑眉问:“要听还是不要听?”
洛凡心侧目睨他,抿嘴不答,眼神中意思却很明显:要说便说,不说我可就走了。
司城阙道:“因为松鹤岭上玄冰洞被毁、百里清尸体失踪的消息被传出去了,我正为此事而来。”
洛凡心眉头微蹙,眼睛半眯着小声道:“这歹徒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就一点都不怕我行止宫?不过,司城少掌门看起来心情不错,莫不是在幸灾乐祸吧……”
司城阙干咳了一声也小声答道:“并非如此……只是能和无忧说上几句话便莫名有些得意!还有,重要的是,百里清复活了!”
如同晴天霹雳,洛凡心眼前有一瞬的黑暗,他下意识地捏住衣角,缓了半晌才问道:“司城少掌门如何得知?”
司城阙见他面色惨白,知道百里清仍是他心头逆鳞,忙改口道:“道听途说罢了,不可尽信!只不过往生剑是真的重现江湖了,稽碌城那边有个门派,上下五十九口人包括家丁婢子一夜之间全部被杀,不管是目击者描述还是伤口检验都证实是往生剑无疑。”
洛凡心盯着他:“百里清尸体刚刚失踪没几天便被复活?刚一复活就去屠人满门?竟还有目击者?简直可笑。”
司城阙:“确实难以令人信服,此事另有隐情。”
洛凡心:“司城少掌门是从稽碌城过来的?不会是专门去查这个案件的吧?稽碌城是霍家地界,司城少掌门不怕被人说成越俎代庖?”
司城阙讪讪道:“说来也算是家门私事,其实出事的正是霍家曾经的一个附属小门派,门主姓姜,同霍家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可就在几年前北幽岛之战不久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姜门主突然就抛弃旧主归附于幻影门了。这些事情都是家父尚未闭关时发生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霍家或许有什么隐秘,令姜门主不得不舍近求远。”
洛凡心:“霍家是何等宗族,有隐秘是肯定的,只是我总觉得事情蹊跷得很。”
他仔细思索了片刻又问道:“司城少掌门,令尊可是在北幽岛之战后不久就突然闭关了?”
司城阙:“……正是。此事也一直是我心头疑虑,无奈家母自父亲闭关之后便开始吃斋念佛,没多久就皈依佛门了,这几年来也从不肯见我一面,想去了解些陈年旧事总吃一嘴的闭门羹。”
洛凡心:“前几日姜门主可有异常行动?”
司城阙坦言:“家父闭关三年多,至今不问世事,就连我也不得见。幻影门中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便都不会去惊扰他,遇重大事件时也只派遣信使鸟通传。本来家父已与外界不甚联络,可就在最近,姜门主与家父的通信忽然频繁了起来,我虽察觉有异却也不好干涉,那信使鸟向来只在飞抵家父手中时才会吐露真言,通信内容我根本无从得知。”
洛凡心眼神微冷,这事件太可疑了,且他直觉此事突破口似乎不在姜门而在于幻影门,若真要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幻影门少不得伤筋动骨。他看着司城阙此人,平时总是不着调的样子,此时却也有点焦头烂额的迹象。
洛凡心:“从稽碌城过来要多久?”
司城阙:“乘着朱雀的话也要大半日,御剑也差不多。”
洛凡心略作思索,叮嘱道:“司城少掌门,此事关系重大,勿再叫更多人知晓了。”
司城阙拉着他小声道:“无忧在想什么呢?我是同你亲近才对你讲的,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大嘴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想亲自前去查探,但没有必要,待我有更多线索时,不管结果是喜是忧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且安心等着。我此番一是为了来向林掌门了解玄冰洞丢尸的具体情况,二来是知道行止宫的叛徒回来了,特地赶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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