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抑抿唇颔首,满脸羞惭。
“还有一件事!松鹤岭的防护大阵又不是摆着玩的,就连百里掣上山也是暗中知晓了解阵咒语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的,你呢?每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没提过破阵的事,难道不是因为你依着老习惯抄了上山的密道,压根就没发现这阵法?而且你对北幽岛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舒家的信息网再全面也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探查得到吧,我想不怀疑你都难!”
舒抑明明心中惭愧,面上却理直气壮道:“那是因为你问的问题我都不忍心隐瞒,对你说假话我受不了,我就是想什么都对你讲!”
“……”洛凡心眯着眼睛瞅着他,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不屑地哼了一声。
舒抑:“那,你怎么不早点揭穿我?”
洛凡心叹了口气:“我也怕呀,我怕我的执念不是救你,却最终会害了你。你一席话让我幡然醒悟,我非要让百里清复活做什么?我是看中那具肉身么?我是看中饬雷血么?我想要的人不就是你,不就在我眼前么,你是什么样子,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又有什么分别?若是等我也修为散尽助你还魂,却眼睁睁看你再被人抓去祭岛,再一次死在我面前,到时候我连护着你尸身的能力都没了。
“况且,舒家需要你,舒夫人需要你,我再狠心也不能叫她中年丧子,忍受这等挖心之痛啊。你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疼母爱,老天爷或许是想弥补对你的亏欠才叫你变成了舒抑,你也不是侵占活人身体,没有罪过,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舒抑忽然将他扳正了面对自己,认真问道:“我不管别人,我只问你,你是喜欢百里清,还是喜欢舒抑?”他眼里没有任何期许的光芒,只是一本正经在问,不管是哪个答案他都接受。
洛凡心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一吻,呵了口气反问道:“你说呢?”
办了正经事
舒抑没答话,一手抚上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缠缠绵绵地吻了起来。这一吻是自始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却也是最深沉的一次。他们站在自己创造的星河里,天地之间再无旁物,只有一双痴心人,两颗红鸾星。
“舒抑,我还有疑问……”洛凡心将他推了一寸出去,好不容易喘出几口气。
“嗯?等会儿再问……”舒抑不依不饶地又覆上自己的唇。
“唔……等一下,”他将脸偏向一边,叫舒抑的吻落到了耳畔,“我想问,我父亲在哪里?”
“等我尽兴了再告诉你……”舒抑一边在他耳畔低吟一边上下抚摸,叫洛凡心有些难耐,忍不住左闪右躲。
“……你,你这是威胁,胡搅蛮缠,你……”他再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干脆放弃抵抗,任由舒抑亲个够。
四唇相抵,舌戏齿间,轻吟慢哦,银丝缠绵。这景色着实太过旖旎,任谁看了都要情动不已。
舒抑还不满足,环着他紧紧压向自己,忍不住朝他漂亮的颈上吻去。
洛凡心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变化,瞅着这个空子轻喘着问道:“小郎君,要在这里办正经事吗?”
舒抑手下一滞,似乎是在考虑他的身体状况。
洛凡心勾着他的脖子附在耳边道:“别担心,我今天吃了药的!”
话刚说完舒抑就将他抱了起来,眼里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在这暗夜中竟也能看到野兽般的光芒。他声音低沉:“我若再做君子,是不是就该被无忧怀疑不能人道了?我们回房间。”
洛凡心:“不回房间,就在这里!”
“……好。”舒抑将他抱出洞外,轻轻放在草地上,又脱下自己的外衫铺在他身下,刚将他压在地上就被叫了停。
“等一下!”洛凡心睁大了眼睛盯着满地的华光,“这是,这就是你方才想叫我出来看的?”
只见这整片广阔的草地上全部铺满了蓝紫色的光芒,在皎白的月光下更显炫丽。矮小成簇的草叶上像是顶了一团流光的雪花,细长的草叶上像是落了溢彩的露珠,就连远处林子里也都闪耀着璀璨的颜色。雪松纤细的针叶从未在黑夜里如此明晰过,一团团一簇簇随着微风晃动,宛若千万只彩蝶在上下翻飞。雪松下一块块原本裸露的岩石此刻竟比金石银矿更叫人喜爱垂怜,那坑坑洼洼里或多或少、或薄或厚的落满了华光,随着视角的变幻忽明忽灭,仿佛就是一个个小小的新世界,那光芒就是许许多多的街道集市、万家灯火。
洛凡心震撼不已,他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这片仙境般的草地奔跑,直跑到了水边,看见沿岸有一条明亮的界线,水中微波荡漾,同样也是光影交错、熠熠生辉,美得令人窒息。
他喃喃慨叹:“这是真正的星河啊……”
舒抑一个轻盈的起落便到了他跟前,涩声道:“只不过是磷粉和矿粉,小把戏,无忧喜欢就好。”
洛凡心的衣摆和飞鹤靴上都已沾满了华光,整个人也如同腾上了五彩云霞一般,舒抑笑着帮他抖了抖,却并没抖掉多少。
洛凡心激动道:“舒抑!就是这里!星河浩渺,人间天堂,我们就在这里交……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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