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你这么说的话我有点印象,这可能是一种名为‘死灵将’的炼魂秘术,将含冤的死灵封在活人体内,炼成不知疼痛、无所畏惧的活死人。他们的主要作用就是攻击,活人变成武器,凶残无比。只是这秘术……”
小雪:“难怪姜氏、严氏一百多口的魂魄全都没了,看来行凶之人还懂得物尽其用。”
洛凡心:“虽然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霍家的弟子,但若还有救的话最好还是救一下,要是他能恢复神智,说不定可以给出一些答案,甚至指认出凶手。”
白芨:“我试试。”
白芨伸手置于这人的头顶,一道鎏金的光芒从他手心泄出,直直往其七窍中钻去。此人喉中又开始了“咔咔、咔咔”的咳声,没多会儿便开始抽搐,两眼上翻露出狰狞的眼白,口中有黑气一汩一汩地往外冒。
“啊——”尖锐的嚎叫声划破天际,几人纷纷捂耳后退,随着浓烈的腥臭味传出,那人口中竟然冒出一大团黑气,逐渐凝成了一只手的形状,五指张开牢牢扒住了他的下巴。
“咔吧”一声响,明明是一团黑气却好像骨骼错位一般,那只手转了个方向朝此人身后伸去。
洛凡心:“它想撕掉定身符!”
白芨再次转至旁边,手中灵光更盛,那只鬼手原本牢牢扒附在肩背上,此时竟生生被吸了起来,指节不断扭曲,极力挣扎。舒抑也移了过去,长袖一挥潇洒从容,白光烁烁如日如月。
洛凡心抿着唇,不适时宜地兀自偷笑:舒抑就是舒抑,怎么都好看!
很快,那只鬼手就撑不住了,在被拉至三尺长时蓦地断裂开,那名弟子吼出“呕呕”的声音,又有一小团黑气从他嘴里泄出,与那截黑手融合之后便倏忽消散了,其余的则缩回他腹腔中。
洛凡心默默将金羽符收回袖中,喟叹道:“没想到这秘术如此邪性,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小雪站在一旁抱臂观看,提醒道:“我看这个人也快不行了。”
白芨探了探他的脉,又汇入一道灵力进去,少顷言道:“的确快不行了,气若游丝,心神魂魄全都大损,不一定救得回来。”
小雪再次捡起白芨的手指,翻来覆去擦了个遍。
洛凡心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他道:“咳,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也得试试。”
舒抑:“嗯,带回舒家再说。”
洛凡心:“我还是有所疑虑,以霍沅的残暴,使用自己门下弟子做试验炼死灵将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姜门那么多亡魂都被他控制住了,为什么唯独这一个没看好,竟叫他又回到了这里徘徊?”
舒抑点点头:“没错,倒像是有意为之。”他转向白芨,“白芨和小雪明日将这弟子送往舒家,相信神医会感兴趣的。”
白芨:“你们呢?”
舒抑:“我们去霍家。”
无巧不成书
中陆南域分两州,一条水系贯东西。往东流入东澔海的是汾水,往西汇进西涟海的是稽水。稽碌城姜门在稽水之北,霍家在稽水之南,两家遥遥相对,隔水分治。原本两家是衣带远亲,共同保了稽水地区多年的和平安宁。后来霍家势力不断壮大,整个南域的小门小派几乎都被收入麾下,姜门也变成了其下附属。
舒抑道:“蛮曜族就在南域之南,中间隔着荒原戈壁作为分水岭。”
洛凡心支着下巴耐心地听着,听到此处忍不住插话:“那霍家倒是离蛮曜不远,要想有个琴瑟和鸣也容易得很嘛!”
舒抑笑道:“无忧,琴瑟和鸣是说夫妻的。”
洛凡心眨眨眼:“霍家是夫,蛮曜是妻。妻要夫往东,夫不敢往西。无忧是夫,舒抑是妻,舒抑要无忧在下,无忧不敢犯上。哎,吾命苦矣!”
舒抑大笑。
洛凡心:“吾妻,想吃点什么?为夫下去给你买上来。”
舒抑摇摇头:“你若要因为吃喝的问题离我而去,那我便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
洛凡心啧啧慨叹:“惟舒抑与小人难养也!”
“嗯,”舒抑调侃道,“那是因为无忧没养过女子。”
洛凡心:“好,那我去寻觅寻觅,若是遇到中意的女子便带回来,看看是舒抑难养还是女子难养。”
舒抑笑而不语。
洛凡心:“我真去啦?!”
舒抑阖目打坐。
于是在稽碌城黄昏的街道上便出现了一位夜明珠一样的年轻公子,他走路带风,笑容带光,清润无暇,晶莹剔透。
就在灯火初上的时候,一辆马车忽然疾驰而过。赶车人虽然身着便装,态度却极为嚣张,即使在人潮聚集的闹市街口也不曾减速,反倒骂骂咧咧地驱赶众人。
洛凡心正在摊前仔细瞧着一把精致古朴的铁壶摆饰,没留神后面这辆宽大的马车正快速接近,待他察觉到风起时已经躲闪不及,只得旋身一跃翻上了赶车人旁边的位置,倒把那凶神恶煞的赶车人吓了一跳,速度却仍然不减,一边怒视洛凡心一边往前赶路。
洛凡心先是有些怔然,他半蹲在帘前的姿势倒也潇洒美观,只是不明白这车夫是想把自己这个半路飞来的陌生人往哪里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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