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抑笑容变了味儿,想到昨夜的风流快活,他那精雕细琢的面上便满含春色,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洛凡心大怒,再次呵斥:“舒抑!注意自己的身份!”
舒抑回神:“咳,霍家供给东域三州的流云织锦在半路上出事了,数万匹上等织锦,几千匹特供品,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精光。这消息今早刚传回稽水信息站,霍家要得到消息还得两三天,你说那条暗线会不会着急忙慌地把消息上报霍家?”
洛凡心:“肯定会。不过南域山丰水肥,素来多产桑茶,织造产业也是远胜其他各域各州,霍家盘踞南域已久,要补齐这批货不过月余足矣,东域的大商户们又与霍家长期合作,想来也不会因此就产生隔阂,若是让霍家缓过这口气岂不可惜?你打算如何处理?”
舒抑:“无忧是江湖人,讲究江湖道义,可商人是不讲的。商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盈利,谁能给到他们更多利润,他们就会选择谁。基层散户就更简单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哪家给的钱多就会为哪家服务。”
洛凡心:“南域的桑茶田不是大部分都在霍家手里?”
舒抑:“不,霍家再大、钱再多,也不能将整个南域的茶田、桑田全都吞了,大部分还都是分散在农户手中,霍家更多时候是负责购和销,既赚钱又省事。况且他们霍家的自己茶叶也要靠茶农来采,春蚕也要桑农来养,丝绸也要织户来缫,这些都好钻空子。”
洛凡心:“我明白,可霍家是南域的地头蛇,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舒家想见缝插针也得有人敢买账,你有把握吗?”
舒抑笑笑:“我不需要有把握,亏了钱叫兄长填上就是。”
洛凡心:“……你还真是你哥的好弟弟。”
舒抑笑意更浓了:“正是因为地头蛇长期压榨,那些农户有苦难言,只要有新的机会他们不会不把握的。况且以舒家的财力,前期贴点钱让农户们尝尝甜头也不算什么,再安排几个带头的煽风点火,以利诱之,徐徐图之,先拿下汾水两岸的织造,稽水不过就是早晚的事了。”
洛凡心:“你说得简单,霍家屹立不倒上百年了,农户们毕竟都谨小慎微冒不起风险,你们多给的那点利益同他们几辈人的信任比起来,我觉得不算什么,他们或许会舍财求稳。”
舒抑:“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不需要全部的农户都倒戈,只要有当地人开了头就行。况且他们再孤陋寡闻也该听过凤江舒家,不至于这么固步自封。要是无忧也是个农户,你会怎么选?”
洛凡心琢磨了一下:“嗯……谁家的公子长得好看我就选谁家吧!”
舒抑捏了下他的脸:“怎么这么色?那你看我这皮相还可以么?”
洛凡心认真道:“一般般吧……”
……
入夜,舒洛二人守在附近的一座高塔上等候,百无聊赖中对着舒抑上下其手,舒抑也不阻止,只笑盈盈地任由他乱摸一气。
忽然在手腕上摸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洛凡心抬起他的手仔细看去,原来是一枚鸡心形状的星石,外层光滑晶莹,里面包裹着五彩斑斓的颜色,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到忽明忽灭的亮光,仿佛内嵌了一个小小的星空。
舒抑竟然还喜欢这种女儿家的饰物?
他好奇问道:“郎君,这个不会是要送给妾的吧?”
舒抑没吭声,默默将那星石藏进了袖里。
他竟然还舍不得?!
洛凡心不服气,追着问道:“那是什么好宝贝?有何玄机?还不舍得给我看吗?”
舒抑依旧不吭声,露出一副打死也不从的表情。
洛凡心睁大了眼,强行去抢。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了数十招,最终以舒抑狠不下心来出重手,被他趁机将星石掳了去结尾。
又仔仔细细将这星石看了一遍,无非就是挺好看的、挺通透的,也没什么好宝贝的吧!洛凡心愈发不解,点了张金羽符出来照亮,将这星石举在亮光中认真端详。
“这里面封的是各色矿粉?这红色的是血丝吗?像是一棵红珊瑚树。”
舒抑不吭声。
洛凡心又道:“倒是挺好看的嘛,红色的枝干彩色的树叶,标新立异,与众不同!好!妙!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这么宝贝它吗?”
舒抑把头偏向一边,任尔狂风骤雨,我自稳坐钓鱼台。
洛凡心揪着他的衣领:“一定有古怪!快说,这到底有何玄机?”
舒抑耳根有点红。
“???”洛凡心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念电闪,失魂落魄道,“完了,舒抑变心了,这么宝贝的东西,一定是哪个小情人赠的定情信物。我完了,我要被始乱终弃了……”
舒抑转过头来定定望着他,刚欲开口又缩回了壳子里,只一味地摇头。
洛凡心哀怒道:“古来都是痴心女子负心汉,今日洛凡心成了糟糠旧人,竟连舒二公子一句实话都得不到了,可悲可叹啊!既然你不肯说,那我这就扔了它!”说着就抬起手来作势要往塔下扔去。
舒抑赶紧一把抱住他,承认道:“没错没错!是我小情人的东西,别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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