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显然已有心理准备,只顿了一下便笑着点了点头,伏笙却已经瞠目结舌了,舒抑也朝他投去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媳妇儿?
洛凡心给他使了个眼色:当着我父亲的面呢,给我留点脸!
于是舒抑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言道:“晚辈拜见……徐叔。”
伏笙的两条眉毛像晒卷了似的往一块儿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会发展到这地步,更觉得今天这事情有些不寻常——甚至是奇怪,奇怪得很。
且不去考虑舒二公子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拜徐叔,就单是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这事就够扯的。两个大男人怎么在一起?怎么做生孩子要做的事?
他的脑袋瓜不够思考的。
但再一想想,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看着是挺别扭的,总也好过自家公子一直惦记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左右这舒二公子貌美,家里又有钱……还算不错吧!
伏笙又努力把这二人往一块凑着联想了一下,最后勉强接受了现实,发表了犀利的见解:“公子,别开玩笑了,你和舒公子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你当媳妇儿!”
洛凡心怒喝:“你闭嘴!”
瞎说大实话!
伏笙:“真的,人家个头比你高,肩膀也比你宽,武功还比你好。”
洛凡心:“胡说八道!”
伏笙屈于淫威,只得小声嘟哝着:“谁是媳妇儿谁知道……”
舒抑忍笑忍得腹痛,见洛凡心一副难以释怀的表情便赶紧解围道:“我是媳妇儿,我是。”
解救惧虫症
半月以后,小鸟长大了不少,羽毛也逐渐丰满,渐渐不能满足于只吃五谷。早上洛凡心正准备给它喂食,却发现鸟没了!他把伏笙喊了来:“伏笙,我的二凤呢?”
伏笙一脸茫然:“什么二凤?”
洛凡心:“就是我的鸟!我家凤凰!”
伏笙狠狠啐了一口:“我呸!公子,你那是麻雀,认清现实好不好?”
洛凡心:“就算它原本是麻雀,被我孵出来之后就是凤凰!废话少说,看见我二凤了吗?”
伏笙:“看见了,灶底下烘着呢,过会儿就能吃了。”
洛凡心瞪大了眼睛:“别开玩笑!”
伏笙:“没开玩笑哎,公子,你带回来不就是为了养大了烤着吃吗?”
洛凡心指着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差点气绝:“快!快给我扒出来!我跟你没完!”
说着便往厨房奔去,自己捡了棍子气急败坏地开始扒,然而把灶底的木头、火炭全都扒出来了也没看见二凤的影子。他把棍子扔得咣当响,揪着伏笙就要算账。
伏笙大喊:“徐叔!救命!公子把灶底的火全捅灭了,你快来看一下!”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告我的状!”洛凡心一边骂一边推开他,带着小跑奔回了自己房间。
舒抑正斜躺在榻上懒洋洋地翻看一本书,用一根手指悠闲地描摹着书上的笔记,想象着洛凡心曾伏在案前认真品读的模样便觉心情舒畅,不经意间眉梢已吊了笑。
风景有点好,洛凡心很快就将二凤抛到了脑后,抬步走近了些盯着他看。
“好看吗?”
“好看。”
舒抑袖底拂风,一把将他抱上了床榻反身压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能白给你看。”
洛凡心摊开手:“给你。”
舒抑低头看去——是一把鸟食。
“我不吃这个,我吃你!”
唇齿缠绵,肆意品尝,一时有些忘乎所以。
“公子!你的二凤回来了!”伏笙在院子里呼喊。
洛凡心猛然惊醒,推开舒抑:“我二凤回来了,肯定是自己出去学着觅食了,我去看看!”
舒抑拉住他往回一扯便将人按坐在腿上,圈着他问道:“别急着走,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叫二凤?有何渊源?”
洛凡心:“家有大雪,再有二凤,一狼一鸟,何其完美!二凤,舒二凤!”
舒抑眯了眼睛:“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可以接受它是一只麻雀的身份。”
几声“叽叽啾啾”,二凤扑楞着还不算坚强的翅膀落在了舒抑的肩头,乌鸦反哺似地将一个东西扔在了脚下的宽肩上。
洛凡心迎面看去。
“别看!”舒抑立即蒙住他的眼。
然而太迟了。
这东西,绿色的,在动,软的,没有脚。
内心深处有些陈年的记忆忽然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洛凡心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结冰,心口剧烈地“咚咚”了两声。
他看见黑云压顶令人窒息,千万只鸟儿在头顶盘旋,盘旋之后又纷纷朝他投下食物——那些让他看都不敢看,提都不敢提,甚至听都不敢听的东西。那些东西在落在他身上,还有的落在了头发里,更有钻进衣襟贴上了皮肤的。他疯狂地抖掉那些东西,不敢张口喊,生怕再有落进嘴里的。地上铺了一层那东西,一只只爬着滚着蠕动着,他没有了落脚之地,忽一落脚便踩死一片,冒出浓绿的汁水。
他要吐了!
梦魇!一定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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