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软的,又细又长的!他有点崩溃。
说来也是运气好,这条虫子在皮肤底下的时候很活跃,在他手里却一动不动,任由他整条扯了出来也没挣扎一下,就连甩到了地上时也就像一根红线头似的,并未有任何动作。
洛凡心终于解脱,靠在桌角大喘气。
舒抑却猛然站起,一把将他扛到了肩上转了几圈,激动道:“无忧,你救了我!”
“嗯……快放我下来下来!”洛凡心被他转得头晕,落了地之后缓了几口气,笑着道,“没事了,有我在自不会让你出事。”
只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舒抑,那噬心虫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过。”他从舒抑的身上下来,转去查看那条噬心虫。
“无忧,别看了,万一再被吓着怎么办?”舒抑心虚地跑去拦,可惜晚了一步。
“舒抑!”洛凡心勃然大怒,“你竟敢骗我!”
地上躺尸的哪是什么噬心虫,原是舒抑使的小把戏,那东西在他皮肤下面是受真气引导而动罢了。
舒抑立即求饶,同时还不忘推卸责任:“郎君饶命!这都是伏笙的主意!鱼筋也是他准备的!他说这招能将你全部的潜能都逼出来,助你克服惧虫症!”
洛凡心咬牙切齿:“伏笙的主意?我半个字都不信!你们两个好啊,联起手来骗我!”
舒抑以柔克刚,扑上来就抱住他的腰不松手,还在耳边吹气:“郎君别生气,我是真的害怕,怕你以后再被小小的虫子给吓晕,那太危险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坏人掳了去,先奸后杀,杀完再奸,我可怎么办?我死也不能瞑目啊!”
洛凡心耳根泛红:“别瞎说八道了,走开走开。”
舒抑:“我是爱你啊,喜欢你,疼你,宠你,无时无刻不想要你……”
“……”洛凡心脊背发软,“你够了。”
舒抑:“你是我一生挚爱,是我最牵挂的人,是我的心头至宝……”
洛凡心浑身无力:“……算了,再原谅你一次。”
舒抑趁热打铁:“嗯嗯!都是伏笙的错,这是什么馊主意,你帮我解开灵脉,我帮你去教训他!”
洛凡心白了他一眼:“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么?以后不许再使苦肉计。”
舒抑温柔一笑:“再不了。”
……
舒抑离开逍遥水街后的第二日,洛凡心收到一枝腊梅,枝头只开了零星两朵。随蜡梅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书信,这封信不同于灵鹊传送的纸卷便条,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封信,信封上书:见信如晤。
是舒抑的字迹。
洛凡心欢喜,连忙打开来细细品阅。
“蜡梅新绽,两朵并一处,全两情相悦如你我。”
就这么两行?
“嘁!惜字如金……”
洛凡心将蜡梅随手插进了瓷瓶里。
舒抑走后第三日,又有一封信送到了合昏院,信封中还夹了一幅画,画的是一对比翼鸟。洛凡心先看了书信,同样也是寥寥数字。
“形如双生并蒂莲,魂作云霄比翼鸟。等我。”
再去看他的画,用的是彩矿粉,鸟羽色彩斑斓,姿态灵动洒脱,很是精妙。
“画得倒是不错……”
洛凡心抿嘴轻笑,将书信和画都收进了匣子里,翻出几锭银子扔给伏笙,满面春风地去了闹市口。
舒抑走后第四日,送来的信封里装了一枚石子样的东西,鼓鼓囊囊的。
他拆开一看,是一枚星石。
星石在日光下极为璀璨耀眼,乍一看跟他那枚万恶的处子血星石差不多,但仔细一看又能看出些不同来。血红的珊瑚枝杈形状不大一样,血色也浓艳一点。
再去看信,书道:“寥寥心头血,无以寄情思,赤子如星石,能将银汉度。”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敢取心头血!不要命了!”他生气地将星石扔到了被褥上,过了一会儿又厚着脸皮捡了回来,选了条红绳编成同心结缀在星石上,最后小心地扣在了腰间。
舒抑走后第五日正是大年初一,洛凡心收到了一截细长笔直的翠竹。
信中寄言:“此竹不具虚心意,但谢郎君虚席情。愿岁岁无忧。”
洛凡心端详这节翠竹,色泽似乎比普通的竹子更加光亮鲜绿,想是采用了什么特殊方法处理过。拿在手里质感如玉,敲击时声音清脆如金,竟是实心的!
“好吧,算是拜过年了……”洛凡心是第一次收到心爱之人的新年礼物,按捺不住去想,活着可真好!
他翻出从小雪身上捋下来的那些狼毫,开始认认真真做起笔来。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洛凡心已经完全没法在意别的事情,每天都在等人敲门,等着收舒抑的信和一些意想不到的小玩意儿。
直到收完了第十四封,天空开始飘起小雪来,他却迟迟等不到第十五封信。
这日雪停了,寒意有些浓,想到马上就是元宵佳节,月圆人不圆,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独自伏在窗前案上翻看一首蜡梅词,时下情景正相宜,洛凡心便凄凄哀哀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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