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四下找休息的地方,“你们看,这里有帐篷!”赵玄菟喊道,我们过去一看,愣住了,四个帐篷,因为在古塔的背面,所以我们刚下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四个帐篷一字排开,中间有很大一堆柴火堆,帐篷的拉链都是拉开的,里面有睡袋,有……尸体!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外表平静,内心早已经尖叫了几百几千遍了。
我们追寻着10年前探险队的足迹来到岛上,循着他们留下的毛衣线走出迷宫,捡到他们掉落的手机找到攻略,凭着他们留下的注解看懂壁画,岛上到处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渐渐地我们似乎有种错觉,就是他们还活着,他们并没有遇难,然而,当他们的尸体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几个人都楞楞地站了很久,还是黑鹰打破了僵局,他双手合掌,念叨道:“阿弥陀佛,上帝保佑,阿门。”我们默默地合了掌,站了一会儿,然后谁也不敢说话,滕落秋先弯下腰,进入帐篷把尸体拖了出来。帐篷是两人一个的小帐篷,我们一共找到了4具尸体。
把尸体搬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尸体竟然没有腐败:4具尸体面色灰白,身上不但没有尸斑,没有腐烂没有生虫,毛发全在皮肤微微有弹性,就像刚刚死了不久一样。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要知道他们遇难的时间可是10年前!10年前啊,可不是昨天才死的。
4人的身份,三男一女,黑皮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叔叔律志高,蹲在尸体旁边合掌说道:“叔,对不起,我来晚了”;女的应该就是唯一的女队员赵洁,看得出是个大美女,赵玄菟望着尸体牙齿都在打颤,眼泪跟自来水似的哗哗流了下来;剩下两具都是年轻的男性尸体,滕落秋低声跟我说:“这是钟涛,仲伯的儿子;这是何铂,何铌的哥哥。”
7人的探险队,眼前有4具尸体,我和滕落秋周围找了找,确认没有遗漏。滕正义,滕冬至还有韩诗的丈夫张乐果的尸体不在这里,是死在了别的地方了吗?
黑皮很快平复了情绪,他和黑鹰在帐篷里里外外找了起来,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黑皮找到了几件叔叔带的仪器:“相机,手机的内存卡都不见了。”“都摔成这样了还能用吗?”黑鹰问,“我试试,”黑皮说:“这种相机,有一个隐藏的储存区。”
黑皮顾着摆弄仪器,黑鹰就去检查尸体,“他们有点像中毒死的,”黑鹰说:“嘴唇发紫,眼睛充血,没有外伤。水壶里有水,带一点回去验验应该就知道有没有毒了。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到底死了多久?为什么尸体一点没坏?”
就听“咚”一声,赵玄菟歪歪斜斜就倒了下去。我们上去一摸鼻子,还有呼吸,大概是非常疲劳加上伤心所致。滕落秋上去把柴火堆点燃,我们把尸体拖到远一点的地方,几人就围着火堆休息。黑皮继续摆弄着他叔叔留下的相机,黑鹰则闭眼睡觉。
滕落秋坐在我和赵玄菟中间闭着眼休息,赵玄菟睡得很死,我也熬不住合上了眼睛。每个人都有满脑子的疑问,但是谁也说不出话来,疲劳战胜了一切。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人一旦疲惫起来,就算和几具诡异死亡尸体在一个空间里也能睡过去。睡着睡着,上岛之后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闪过,袭击我们的乌鸦,想骗我们砍断金链的鸦王,被封印的穿山甲,藏有尸体的陶俑,深水潭里的蚂蝗……
10年前探险队历经重重艰难险阻来到古塔前,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声音把我吵醒,要不然我觉得大概会一直睡到死去吧。“醒醒!你们都TM快醒醒!”睁开眼睛,黑鹰骂骂咧咧地用脚踢我:“别睡了!快起来!”
“怎么了?”我回头,发现局长和赵玄菟也刚从地上坐起来,睡眼惺忪,估计都是撑不住睡着了,“不见了!”黑鹰吼道:“律志伟不见了!你们谁见到他了?”
黑皮不见了?我们面面相觑,相机,睡之前他一直在摆弄的相机也不见了。
“你和他睡得最近,”赵玄菟说:“就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好像听到一点声音,我以为他是起夜了,”黑鹰忽然停住了,手电照的前方,是放着4具尸体的地方。
“怎么了?”我问,“你们觉得不觉,”黑鹰说:“尸体的位置好像变了?”
“别吓唬人好不好?”我说,几个人对昨晚尸体摆放的位置是有印象的,经黑鹰一说,好像是有一些不同,几人壮着胆子上去看了看,觉得尸体并没有异变,大概是有人半夜移动了尸体,如果我们都没有做的话,那么只剩下黑皮了,而他在我们睡着的时候消失了。
我看了看手表,上午8点,我以为只是小睡几分钟,没想到睡了整整5个钟头左右,雷打不动。“他的东西还在原地,”黑鹰说:“肯定没有走远。”
赵玄菟:“他会不会自己抢先跑古塔里面去了?”赵玄菟一说,我们几人急忙拿了手电朝古塔跑去,结果倒吸了一口冷气,古塔门关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打开的痕迹。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大幻境
“什么声音?”我听到地下隐隐约约有“咯噔咯噔”机关传动的声音,仔细停了一下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响,从地心深处传上来,直达我们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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